他故意嘆一口氣,“應酬,所以——”
“就算是你心疼我,我也保證不了不喝,只能說,以後盡量少喝。”
“……”
黎悅夕再次語塞。
她第一次見他喝這麼多,說話還這種調調,看來是真的醉了。
和醉鬼計較什麼?
她暗自搖頭,沒再說話。
沒多時,身旁的人自顧自開口:“阿悅,你知道嗎?在國外那幾年,我其實只是嘴上說不想回來。”
“什麼?”黎悅夕愣了下。
她不是不想問他過去那幾年過得怎麼樣,終究覺得沒立場,好幾次話到嘴邊又只能忍下。
沒想到,最後竟是他醉酒給了她機會。
她抿唇,聲音極輕,“你那時候,一個人過得好嗎?”
身旁傳來一聲輕笑。
沒見他的表情,她卻也覺得那一聲笑實在心酸。
葉杉青依舊直言不諱:“一個人,一點也不好。”
他轉過臉,眼眶一點點被淚水暈滿,夜色下閃出繾綣的光。
後面這句,他語速放得好緩,像是生怕她聽不清,“我每天、每一分鐘,都在想你,都想見你。”
醉話也好,真心話也罷。
黎悅夕不想去辨個明白,她只覺得心口痛。
她何嘗不是一樣,醒著想他,夢裡也想他。
可一切的一切,都無從說起。
她哽咽著,一時接不上話。
車內就這樣陷入寂靜,他靜靜看著她,視線未挪分毫。
車子在千熙園門側停住。
黎悅夕推門下了車,方才翻湧的情緒終於稍稍緩和了些。
她站在路沿上說:“我給你叫代駕,人來了我再上去。”
葉杉青也跟著下車,這會兒臉色好了不少,“我想上去喝杯熱水,可以嗎?”
“當然。”她點頭,轉身領路。
三五分鐘時間,兩人進了家門。
屋內漆黑,只有窗外星點光線落進來,勉強能看清路。
黎悅夕摸索著,正要伸手去開客廳的燈。
身後的人橫挪了兩步,雙臂一展,結結實實將她抱緊在懷中。
他垂著頭,腦袋埋在她肩上。
鼻間撥出的熱氣,陣陣順著她脖頸的面板湧動,擾得人心跳不由加快。
黎悅夕輕拍了下他的背,“杉青,你要是實在不舒服,今天就先在這裡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