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朝聽後,不但沒放開她,反而更加意動,將她打橫抱起朝內室走去。
賀朝封侯引起了朝野震動,朝堂上下都知道了承興帝的意思。
承興帝此舉,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大辰子民,本朝不再重文輕武,有習武天賦的人也不必再被迫走科舉之路做官。
與此同時,一直關注著被賀朝帶入府中的小郎君沒了音信,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眉眼英氣、恣意灑脫的小夫人。
眾人一打聽才知,原來這位就是剛被封了忠勇侯的賀朝的夫人。
正當京城眾人猜測那位小郎君是不是被這位侯夫人用了什麼手段送走了的時候,京中又傳出那梨花巷的小郎君就是侯夫人。
忠勇侯對其夫人護的緊,剛回京時,不想被京城一眾閨秀打攪,免得給侯夫人添堵,才在梨花巷賃了宅子。
這則訊息在京中閨秀之間傳開,個個又羨慕又嫉妒,為何自己就沒能嫁給風流又專情的三公子呢?
京中閨秀如此,長平侯府的繼夫人更是如此。
自從知道賀朝被封了侯,日日都唉聲嘆氣起來,這麼個好女婿,怎麼就便宜了周離那個丫頭了?
轉頭看著正在窗邊刺繡的親女兒,一時竟不知將女兒養成這般一板一眼的是不是好事了。
繼夫人這邊唉聲嘆氣,長平侯也在書房悵然。
長平侯年輕時不顧老侯爺反對,硬要棄武從文,怕的就是家族覆滅。
如今新朝已然不會低看武將,而世代習武的周家卻斷在了他這裡。
自從傳來父親是被害死的訊息後,他才知道為何長女明明看起來不願意嫁去賀家,最終還是同意了遠嫁,現在才知道長女背負了這麼多。
而他作為父親,自以為背負家族重任,最緊要的是不能讓家族敗落,從未給過長女一絲一毫的關愛。
這件事之後,他寫過一封信給長女,他不知道自己絮絮叨叨寫了些什麼,或許有懊悔或許有自責,最終都化作了沒什麼用的一句話,讓她照顧好自己。
本以為收不到她的回信了,卻在前幾日收到了,信中只告訴他,父親從未怪過自己,他理解自己為何棄武從文。
想到此處,人到中年的長平侯潸然淚下。
他沒有從文的天賦,勤奮也沒能補拙,還弄丟了周家世代的傳家之風。
正當他仗著書房不會有人來想嚎啕大哭之時,門被敲響了。
他將剛好嚎出口的哭聲又咽了回去,平複了許久,才去開門。
門外站著他的小兒子,身姿清冷如傲雪冬霜,手中持著一支紅纓槍,他問:“父親,我可以習武了嗎?”
長平侯怔怔的看著那槍。
只聽小兒子說道:“這是祖父的槍。”
長平侯終於再忍不住,嗚咽之後痛哭出聲,邊嚎邊回答小兒子:“好,好,去習武。”
七月一晃而過,轉眼到了中秋。
忠勇侯府要一起吃頓家宴。
這是自打周離離府後,第一次見到老夫人。
老夫人與之前並無任何變化,除了神情淡漠。
這淡漠不僅僅只對周離,而是對所有人,彷彿賀家眾人於她而言都是毫不相關的人。
周離不想去探究老夫人是何意思,也不想往老夫人心口插刀子,畢竟賀家看似什麼都沒發生,實則老夫人還是因為她而居困在清風堂。
她安安靜靜的吃著飯,和沒離府時沒什麼不同。
其他人也一樣,規規矩矩的吃飯,時不時同老夫人說兩句,不同的是,老夫人以淡漠回應。
賀朝對這些熟視無睹,依舊如每次家宴一樣,給周離夾菜,周離的碗中很快堆疊如山,周離回以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