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算是烤土豆,也是她親自扔進灶火裡烤的。
賀朝:“我走門要見你,你不見我。”
他解釋了為何大晚上的翻牆爬窗。
二人一個站在灶前,一個站在門處,鍋裡本就溫熱的水漸漸沸騰,蒸出氤氳水汽,模糊了彼此的視線。
賀朝從靠在廚房門上站直,信步而來,起手揮了揮,直蒸而上的水汽瞬間被驅散了許多,露出了對面周離無波無瀾的面容,不消一息的功夫,又被蒸騰的水汽模糊。
周離:“要說的我都讓方嬤嬤轉告你了,如今你我已經和離,沒有必要再見了。”
賀朝繞過水汽,直直的來到了周離面前,微微低頭,沖著她的耳側道:“有必要。”
賀朝:“如果沒見到你,我如何知道你這般擔心我?不僅擔心我的傷,還記掛著我有沒有吃飯。”
聲音中透著笑意。
周離不自在的揉了揉耳朵,側身遠挪了一步,又轉過身面向賀朝,口是心非道:“即便是一匹馬受傷,我也會擔心,何況你是個大活人?”
賀朝忽而輕笑起來,向前一步靠近周離:“如果三條腿的蛤蟆,馬,還有我這個大活人同時陷入火中,你會先救誰?”
周離眼角抽了抽,對賀朝一本正經的調戲閉口不答。
賀朝又輕笑了一聲,微微彎腰,在她的耳蝸低語:“在你心裡,我們三個誰最重要?”
周離整張臉都抽了抽,戲謔道:“堂堂雲麾將軍竟和□□、馬一較高下,虧你想的出!”
賀朝直起身,長嘆一聲道:“我也不想啊!誰讓我家夫人張口□□閉口馬,卻很少提到我呢?”
周離強調道:“我們已經和離了。”
賀朝再次幾不可見的彎了彎嘴角,問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周離猶豫了一瞬,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賀朝神色落寞,再次咳嗽起來。
周離一慌:“你、你為什麼會咳嗽?”
賀朝擺了擺手,示意無礙,身體卻向周離緩緩傾了下去。
周離慌亂的扶住賀朝,還想再問他究竟怎麼回事,賀朝的頭卻沉在了她的肩窩,聲音低到猶如輕喃:“萬貫兄開的傷藥在我胸前的口袋裡,勞煩夫人為我換個藥。”
周離大驚,竟然到現在都沒換藥?
她沒注意到賀朝的那句“夫人”,急急的將賀朝扶坐在廚房的矮凳上,讓其靠坐在另一側灶臺旁,手忙腳亂地摸向他的胸口內袋去找傷藥。
夏日的衣衫輕薄,周離的手與他的胸膛只隔著一件裡衣,他被摸的心猿意馬,不經意悶哼出聲。
周離剛把一包藥摸了出來,就聽到了這聲悶哼,急道:“忍一下,我這就給你換藥。”
賀朝微微低頭看向周離,見她慌亂地找到藥後變得有條不紊起來,臉上卻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賀朝心中咯噔一聲,開口道:“我沒事。”
周離:“閉嘴!”
賀朝訕訕地閉了嘴,配合著將衣衫脫掉,露出受傷的後肩。
周離將裹纏的紗布揭開,卻見傷處已然幾近癒合。
她怔愣了片刻,心下一沉,抿著唇一言不發的先替賀朝換了藥,又一件一件熟練的替賀朝將衣裳穿好,最後看著賀朝道:“你身體的餘毒清的怎麼樣了?有讓萬貫哥哥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