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離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三殿下,打趣就打趣,何故提那句“娶的還是長平侯府的姑娘”?這是既看不上自己又看不上長平侯府啊!
二殿下倒是會說話。
而陸威明卻跳出來道:“自是有關系的,京城誰人不知,長平侯府規矩甚嚴,長平侯府的姑娘也都是一板一眼的,甚是無趣。”
剛說完,似是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不對,面色皺成一團,連忙朝周離作揖道:“嫂夫人勿怪,在此之前京城眾人只見過貴府的另一位姑娘,先入為主,才會覺得如此。”
周離有些意外,這陸世子看似幫三殿下反駁二殿下,實則把她從長平侯府中摘了出來,還將三殿下看不上長平侯府之意扭曲成,因侯府規矩嚴格才看不上,而非其他。
周離心下對這位陸世子另眼相看,便笑著道:“不怪陸世子,世間之大本就令我等不能全然瞭解,有生之年短短數載,我們所見所識不過一隅,先入為主實不足為怪。”
周離話落,賀朝臉色不太好看,這不是就是在說自己嗎?
陸世子聽後彬彬有禮作揖道:“嫂夫人博見,在下自愧不如。”
然後又嘿嘿笑了兩聲,道:“嫂夫人真是個妙人,罵我們是井底的□□都罵的這麼好聽。”
本以為周離在含沙射影說自己的賀朝:……
沒往罵人那方面想的兩位殿下:……
真沒罵人的周離:……
陸威明對幾人的沉默視而不見,從賀朝身邊退回兩步,蹬鼻子上臉繼續說道:“不過這樣說來,長平侯府將嫂夫人藏的可真嚴實,直到有行兄成親,我等才知道嫂夫人的存在,要是大家早早就認識了嫂夫人,還真不一定被有行兄搶了先。”
陸威明越說越覺得對,還待要說,就被賀朝打斷:“人也見過了,可以走了。”
陸威明“嘿”了一聲:“你也就能轟我走!”
賀朝理所當然的道:“二殿下和三殿下自是與你不同,二位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有自知之明的二殿下、三殿下抽了抽嘴角,賀朝這話說的,一邊戴高帽一邊趕人,想多留一會兒也無法開口了。
二殿下搖頭笑道:“罷了,你們慢慢吃,以後有機會定要吃你一頓酒。”
賀朝迅速一禮:“恭送二位殿下。”
二殿下點了點賀朝,笑著離開了。
三殿下看了一眼周離,也跟著走了。
陸威明又“嘿”了一聲,快速道:“到時候也叫上我。”說完也消失在門口。
雅間又只剩下了周離和賀朝,賀朝將門關上,周離有些尷尬的解釋道:“我沒想罵你們是井底的□□……”
賀朝卻道:“以後再見,不用理他。”
這個“他”自是指的陸世子。
周離沒想到陸世子竟是個這麼跳脫的性子,懷疑的問道:“陸世子真的在大理寺任職嗎?”
賀朝哼道:“扮豬吃老虎罷了。”
周離想起陸世子三言兩句就將三殿下的話扭曲,深以為然。
經過這麼一鬧,周離也不覺得這桌菜賞心悅目了,此時只覺腹中空空。
然而再腹中空空,最想吃的還是面前這碗酥酪。
這次周離不再猶豫,一勺將兩只飛燕挖走送入口中,不用再啾啾啾了,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