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朝心情剎那間愉悅起來,看周離的眼神都含情脈脈的。
周離被這眼神看的一激靈,怎麼好好的吃著飯,對面這家夥眼神就變了?
周離忽視對面不知突然這般眼神的賀朝,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入口中,抬眼看去,賀朝嘴角還噙著笑。
周離:……
賀朝給自己夾了塊藥膳蒸雞,送入口中,嚥下後方問道:“在西北時,晚飯多次都有藥膳蒸雞這道菜,是阿離特意為我準備的嗎?”
周離不知賀朝所想,只覺得好好吃著飯,賀朝怎麼變的怪怪的。
周離盡量忽略怪怪的賀朝,實話實說道:“是棲園裡的廚娘聽到你喜歡藥膳蒸雞了吧,這才時不時的有這道菜。”
賀朝的愉悅瞬間冷卻了下來,不可思議的道:“竟然不是你吩咐的?”
周離輕笑了下:“通常小廚房做什麼菜我就吃什麼菜,除非有想吃的才會吩咐做來。”
賀朝猶不可信:“可是我去小廚房要蒸雞做法時,小廚房的人都說是你給她們的,難道不是因喜歡才拿給他們?”
周離想了想,這件事也沒必要瞞著,免得以後被查出來又是一樁汙糟事,便道:“這是萬貫哥哥讓人送來的蒸雞做法,既然是菜譜,自然就拿給小廚房了。”
賀朝聽到“萬貫哥哥”這聲稱呼時,心中猛然泛起一股酸氣,阿離都沒這麼叫過自己,現在還叫自己將軍呢!
也就下午在侯府時,對著別人說了幾句“我夫君”。
更讓人生氣的是,這道藥膳蒸雞,竟然是錢萬貫給的!自己竟然還說最愛吃了!!
賀朝想把剛剛吃下去的那一口蒸雞吐出來!
周離再次抬眼,對面的男人突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起來,這臉變的還真夠快的。
賀朝咬了咬牙:“萬貫哥哥,你叫的可真熱絡!”
周離不知賀朝怎麼又陰陽怪氣了起來,想了想,主動夾了只雞腿放到賀朝碗中:“藥膳蒸雞要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你不是愛吃嗎?快吃吧!”
賀朝:……
吃過飯後,天色也暗了下來,二人分別淨手淨面又漱過口後便歇下了。
賀朝對那道藥膳蒸雞依舊耿耿於懷,更讓他耿耿於懷的是周離那句“萬貫哥哥”。
他還記得,那個叫錢萬貫的男人身姿挺拔,容貌清俊,說起話來溫文爾雅,很多姑娘就喜歡這樣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小白臉。
也不知從小就在西北吃風喝沙的錢萬貫,是怎麼長成一副小白臉的模樣的。
雖然他派人去京城打探過周離,但也只打探到了周離自小在西北長大,還有在京城這一年的境況,就連會武也是偶然發現。
至於在西北的日子,不是賀朝沒去查,而是查不到任何蹤跡,可見,周老將軍將周離保護的很好。
曾經在賀朝腦中閃過的猜測,又湧了出來,阿離和錢萬貫這個小白臉是青梅竹馬嗎?阿離對他是否有意?
賀朝想到此處就無法平靜了,翻了個身面向周離側躺著。
然而周離卻想著別的事,見賀朝翻了個身,便輕聲問了問:“還醒著?”
賀朝:“睡著了!”
周離輕笑了下,伸手懟了懟他:“我有事問你。”
二人蓋著一床寬大的被子,本來相安無事的各佔一邊,周離這一懟正懟在了賀朝的胸口。
雖然賀朝穿著中衣,但中衣輕薄,周離手指懟過來的觸感鮮明,讓賀朝覺得心癢。
賀朝一把撈過睡在裡側的周離,手腳並用的將她圈在懷裡。
周離似是習慣了一般,任由賀朝抱著。
二人從西北到京城的這一路,少有如承望樓那般奢豪的酒樓,大部分投宿的不是客棧就是驛館。
可無論客棧還是驛館,條件和府裡比都要簡陋許多,尤其床榻,也要窄上許多。
客棧裡用炭盆取暖,睡前還要在被窩裡放幾個湯婆子。
周離雖是女子,還也是習武之人,自是比尋常女子不怕冷,但和賀朝比,還是差一些。
賀朝就像一個大暖爐,比被窩裡的湯婆子都暖和。
賀朝在第一晚如在府裡一樣,打算在周離睡沉後悄悄將她攬入懷裡,第二日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