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立刻眼含關切的看向周離。
周離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笑了,只是笑意未達眼底,微唇輕啟,吐出兩個字:“不堪?”
隨後直直望著老夫人,問道:“老夫人倒是說說,你究竟看到了什麼事?讓你用不堪兩個字概括?”
老夫人語塞。
自己只看到了周離從那院子的屋中出來,但他們二人做了什麼,自己的確沒看到。
還未等老夫人再次開口,從外面進來兩個身影,卻是賀朝和賀陽。
見到二人,老夫人和二夫人齊齊開口:
“朝兒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陽兒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賀朝走到周離身旁,沒有說話。
賀陽嚴肅著一張臉,走到二夫人身邊坐下,聲音溫和的回二夫人:“今日下午開始,書院就放春假了。”
老夫人看向賀朝,賀朝瞥了一眼老夫人身側的碧青,這才開口:“祖母,我也想知道,究竟您看到了什麼,讓您用不堪兩個字?”
老夫人心下一抖:朝兒這是都聽到了?
老夫人也覺得自己話說的沒根據,但面子在這,又不能承認,便強詞奪理道:“做了什麼我自是沒親眼看到,但她私會外男確有其事。”
賀朝站在周離身側,看著從他進來開始便垂眸的周離,突然握住了周離垂在身側的手。
周離一驚,轉頭看過去,只看到了賀朝剛毅的側臉。
周離拽了拽,想將手從賀朝手中拽出來,不但沒拽動,還讓賀朝握的更緊了。
周離放棄把手撤回來的念頭,又垂下了眸子。
賀朝啟唇道:“祖母說的外男,指的是錢方館的錢郎中?”
老夫人看著賀朝的動作,臉色黑了黑:“正是!”
賀朝輕笑一聲,笑聲聽起來涼颼颼的:“如果是錢郎中,那祖母還真是想多了。不過我還是要請問祖母,即便是私會,哪個女子私會還要帶著兩個丫鬟、一個嬤嬤、外加一個管事?而對方那人還要帶著自己的親爹?生怕知道人太少嗎?”
老夫人吃驚道:“什麼?!”
賀朝沒再給老夫人說話的機會,直接朝外面喊了聲:“彩金!”
彩金立即從外面進來,先朝眾人一禮,才道:“老夫人說的月初的時候,就有人看見了我家姑娘和錢郎中在錢方館足足待了兩個時辰,應是臘月初一那日,我家姑娘去給錢郎中送一支百年山參,順便問問新得的一道食譜,藥膳蒸雞吃不吃得。”
“我家姑娘自小在西北長大,周老將軍還在時,就和錢家熟識,宛如一家,這次姑娘回來西北,自是要去看望錢副將和錢郎中。”
“三日前,錢郎中去的宅子便是我家姑娘先前在西北的宅子,錢郎中也是得知姑娘出府,過來看看姑娘,又一起吃了飯而已。”
“至於今日,是三日前姑娘和錢家定好一起提前吃個年飯,就當除夕一起守歲了,因為之前在西北的每一年,都是兩家加上我們幾個家僕一起過年。”
彩金噼裡啪啦條理清晰的將事情講完,最後反問一句:“不知道老夫人究竟受何人蠱惑,竟說我家姑娘與外男私會?難道老夫人竟不知說這等話等於汙人名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