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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周離到了篤行居,熱絡的和二夫人聊了好一陣子,婆媳二人對柿子贊不絕口。
周離歡快的道:“我還讓丫鬟們埋雪裡了一些,等凍上些時日,到時候用水緩來,直接可以吸著吃,不比現在的脆甜味道差。”
二夫人驚訝,第一次聽到這種吃法,十分期待的道:“那到時候阿離可要給我送一些來,我和你父親只吃過脆柿子,還從未吃過這種呢!”
周離一邊應著“好”一邊轉而道:“母親,今日我要出去一趟。”
二夫人和善的笑著道:“我看你這身裝扮就知道你要出門,你祖父只說出去跑馬要喬裝打扮一下,是怕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面遇到不軌之人。但平日出門不必次次都打扮從簡,尤其去逛鋪子,一些人慣會看人下菜碟的。”
周離心裡領了二夫人的好意,但是這般裝扮也是習慣使然。
周離本就是這般隨意的性子,在府裡的那般妝容,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周離辭了二夫人,帶著彩金乘了府裡的馬車去了長街。
周離吩咐車夫在裕豐食肆停下,然後讓車夫自去歇著,自己在這逛逛就回。
周離帶著彩金一路向城西逛去,直到看不到車夫的影子才直接去了錢方館。
彩金抱著一隻長約半尺的紫檀木匣:“姑娘是去看錢公子嗎?”
關於字條的事,周離沒向任何人透露,包括彩金。
直到今日,周離也不想更多的人知道此事,對於彩金和方嬤嬤,能瞞一時是一時,萬一此事不簡單,至少別讓唯二親近的人受自己所累。
於是周離順著彩金的話道:“錢家哥哥帶我如親兄長一般,既然回來西北,理應過來看看。”
彩金沒有絲毫懷疑,轉而還想到了什麼,道:“咱們還在長平侯府時,錢公子的信就每半月到一次,次次都問姑娘在京城是否受欺負,他待您可比侯爺待您好多了。”
被彩金這麼一提,周離也想了起來。
周離自小身邊沒有什麼兄弟姊妹,又沒享受過父母的關愛,除了祖父,只有這位錢家兄長對自己很好。
想到此處,周離難得的笑了笑:“錢家哥哥哪裡是我那便宜父親比得上的。”
二人說著就到了錢方館。
此時錢方館排了長長的一隊,周離方才想起,今日是臘月初一,錢家哥哥每月初一,在錢方館義診。
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周離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
錢萬貫正專心給一個老婦診脈,片刻後又看了看老婦的舌頭,又問了幾個問題,才提筆寫方子。
神情專注,態度溫和。
錢萬貫一襲白衣,頭發簡單用玉冠束起,一雙如月的眼睛清澈透亮,饒是他爹錢十兩,也時常懷疑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親兒子。
老婦千恩萬謝的離開後,接著下一位就立刻走上前來。
周離沒有打擾,而是站到不礙事的地方靜靜等著。
這一等就等了大半個時辰。
錢萬貫口渴起身倒茶時,方才發現了周離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