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離發自真心的朝暉哥兒彎了彎眼睛。
暉哥兒見此,驟然興奮的蹬了蹬腿,聲音響亮的“啊”了一聲,整個小身子往周離這邊使勁。
眾人覺得稀奇。
暉哥兒自出生後,眼睛從未瞪這麼圓過,更從未對誰有過這麼大的反應,整日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大家都覺得這是隨了楊家嚴謹的性子。
親爹賀啟每每見此都有些發愁,這哪裡是生了個兒子?這是生了個爹啊!
現在見這個“爹”還是有當兒子的一面,也興奮的“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將兒子抱起來,朝周離走了過去。
暉哥兒見離周離越來越近,兩條小腿蹬的更歡,嘴裡更是不停的“啊”出聲,表示自己的開心。
到了周離面前,還主動伸出兩條小胳膊,要周離抱。
“暉哥兒!不得無理!”
楊珍芸一邊阻止,一邊要起身過來。
隨即被賀老將軍止住:“你且看他要做什麼?”
楊珍芸急色微收,又坐了下來。
周離見暉哥兒還在伸著兩只胳膊咿咿呀呀的朝自己這邊使勁,再加上賀啟激動的眼神,便試著將其抱了過來。
周離只覺得懷中的小家夥小小一個,軟墩墩的。
不由的卸下了一絲偽裝,彎了彎唇角。
暉哥兒剛到周離懷裡,又“嘎嘎”大笑起來。
賀啟見狀,也揚聲大笑了起來。
賀家大房的兩個兒子也如賀朝一樣,雖為武將,卻個個生的芝蘭玉樹,然而性子卻十分粗獷,這部分倒是隨了賀老將軍。
此時清風堂中都是賀啟父子倆此起彼伏的大笑聲,似是要比個高低一般。
暉哥兒像是才知道這是親爹,在周離懷中沒多一會兒,就第一次主動朝賀啟伸手要抱。
賀啟大笑的聲音戛然而止,老淚縱橫的接過兒子,狠狠的在暉哥兒臉上親了一口。
內心感慨,是親兒子!
眾人神色從稀奇到忍俊不禁,意味不明的氛圍也頃刻消散。
只有賀老夫人,面色不愉。
賀朝目光一直落在周離身上,見此又不由自主的摩挲了下手心,同時,又有了那古怪的感覺。
就在眾人都將目光聚在賀啟父子兩人身上時,外面一個小丫鬟進來稟報:“表姑娘身邊的丫鬟綠荷過來了。”
歡鬧的氛圍收斂些許,清風堂中安靜下來。
賀老夫人先瞥了一眼周離,緩緩開口:“讓綠荷進來。”
綠荷進來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急切的哭訴:“老夫人,表姑娘昨日回來就高熱昏迷,現在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賀老夫人傾身向前,急色道:“昨個回來郎中不是說沒事嗎?怎麼發起了高熱?郎中呢!”
綠荷繼續哭訴:“郎中昨晚只說表姑孃的暈厥症休息幾日就好,但昨日、昨日……”
說著綠荷膽怯的朝周離方向看了一眼,才一咬牙繼續道:“昨日,少夫人讓表姑娘暈在地上有小半個時辰,晚上本來就冷,表姑娘身子本就單薄……”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賀老夫人聽此氣的大拍著桌子,震得茶盞一晃,茶汁濺到了賀老將軍的衣袖上。
周離:……
周離掃了眼跪在地上的綠荷,又瞄了一眼賀老夫人:是她們腦子不好?還是她們覺得我腦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