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年華里,他不負如來不負卿,卻獨獨負了他自己。
......
眼淚,一顆一顆,砸了下來,似她的心,碎成的無數顆粒,再難復原。
她沒有號啕大哭,她只有那一顆一顆無聲的眼淚。
撕心裂肺不足以描述她此刻悲傷的萬分之一。
她就這樣抱著他漸漸涼了下來的身體,靜靜地抱著。
夜色,降了下來。
黑暗裡,她固執地抱著早已冰冷的他,執拗地不肯放手,似要天荒地老。
眼淚,一顆又一顆,滑過她的臉頰,滴在他的臉上。
從此,她再也聽不見那張揚肆意又好聽到人心癢癢的聲音。
從此,她再也聽不見他用縱容寵溺的語調說:手拿來,髒不髒啊。
從此,她再也聽不見他說:別怕,我在。
再也聽不見他說:放心,殿下哥哥在,你可以躺平。
聽不見他說:殿下是你最強的後盾,誰敢欺負你,回家找殿下哥哥。
……
從此,她再也看不見那鮮衣怒馬酌風流。
從此,她再也看不見那錦衣華貴灼人心。
從此,她再也看不見,
那一身風衣風流倜儻的臨殿下。
那被楊家將圍攻得萌萌噠的臨殿下。
那經常和她無意撞衫成情侶裝的大男孩臨殿下。
那戴著墨鏡和頭盔,一身漂亮賽服,賽車場風馳電掣的臨殿下。
那帶她躺贏,借花獻佛不要臉的遊戲大神臨殿下。
……
她再也,沒有了臨殿下……
……
寢宮外,宮玥也如一尊雕像,只是,雕像一直在流淚,風吹起他的長髮,迷糊了雙眼。
過去的片段,如卷軸般滑過,顫慄在心間。
三歲那年,他被人推到在皇宮某個湖裡。他使勁掙扎,湖邊空無一人,可他知道,那暗處,其實有無數冷漠的眼睛在看著他沉沒,那些眼睛,冰冷而無情,甚至,幸災落貨。
他以為,他會死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