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伸手,點了她的睡穴。
他眸光定在那雙紅唇上,掙扎許久,微微低頭,卻把唇,最終落在了她的耳垂上,輕輕一沾。
平日張揚肆意的男子,此刻卻像個青澀少年郎。
他的動作,看起來,有些笨,有些拙,有些怯,有些慌亂。
如那所有情竇初開的少年,第一次吻自己心愛的女孩一般小心翼翼。
動作雖笨拙,卻極其輕柔,像在親吻世間最珍貴的東西。
他的身軀灼/熱又緊繃,薄唇溫膩,而她的體溫微涼,耳垂柔軟。
灼/熱遇微涼,溫膩遇柔軟,一瞬間,彷彿一道電光流過,瞬間流過全身。
啪的一下,似那陰電遇到陽電,震出破碎和顫慄,又似那雲與電的撞擊,傾覆了天地的安寧,讓他全身都顫了顫。
她那濃密捲翹的睫毛,似一把無辜的刷子,輕輕刷過他的側臉,似要將他人生裡難以控制的那些複雜情緒給掃到心底的角落裡。
他卻像被燙著一般,猛然驚醒,一下移開了唇,那唇,微微顫著。
他微微嘆氣,淡淡自嘲。
再次低頭,在她柔軟光潔的額頭,落下最溫柔的一觸。
很輕,很溫柔,很小心的一個吻。
仿若蜻蜓的翅膀輕輕擦過水麵,蕩起輕柔的漣漪。
仿若清晨草葉子上的露珠輕輕滑落池塘,叮咚清脆,漣漪四散。
他伸手,直接碎了自己那顆闖禍的紐扣,小心翼翼地替她把拉鍊拉好,轉身出了房間。
他的身後,她仍然在香甜地睡著,對剛才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
......
那衛生間的水聲,嘩啦嘩啦響起。
響了一個時辰。
初秋的夜晚,很涼,水也很涼。
他閉上眼,任那冰涼的水衝在身上,卻很難衝滅那渾身的渴望。
那極具誘惑的硬朗曲線,在水光下,愈加滿滿荷爾蒙。
很久很久,那沸騰的熱血,才似乎終於緩緩降了下來。
剛才,他只是輕輕一吻,如蜻蜓掠水。
可天知道,他的心裡,驚濤駭浪。他的身體,熱血澎湃。
原來他,是如此地渴望。
其實,一直都是,從在錦州開始,他對她就有了那份渴望,只是一直被他壓抑著,控制著。
對於修習至陽系武功的他來說,真的好難,好煎熬。
花灑撒下的水,不停沖刷在他身上。
這一刻的他,前所未有的無助和無奈。
對面街上的酒吧,此刻正播放著一首老歌,那無奈又苦澀的男低音,幽幽飄進窗戶。
“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執念,守護你是卻是我唯一能做的選擇。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無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