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月黑著臉,思索了許久後,決定完全不理這隊伍,直接往建州城而去。
他們被拖在這林子裡一日,此刻,早已有些筋疲力盡,將士也被折騰得疑神疑鬼。
關鍵的,這林子裡缺水。
人馬一日未飲水,已經渴得不行了。這建州城外幾十裡地處,有一飲馬河,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拔營出發!”拓跋月彎刀一舉,寒光噌噌。
這一次,很順利,一路前行了三十里路,都再未遇到那隻神秘莫測的奇葩隊伍,匈奴軍很快到了飲馬河。
人馬渴望已久,一見到那清澈見底的河水潺潺涓涓地流淌著,恨不得立馬跳進去喝個飽。
“停!”
拓跋月這下長了個心眼兒。這中原人自來詭譎不要臉,小心思陰毒見不到人。得防備他們在這水裡下毒。
都尉郝連苟立馬會意,親自牽了一匹馬先行飲水,又彎刀一指,逼著一個小兵也當了試毒者。
戰馬咕嚕咕嚕喝了個飽,小兵膽戰心驚也喝了個滾圓的肚子,和滿腹的哀怨。逼得唄,誰願意啊。
喝完,人馬均無任何異常。
拓跋月不放心,又等了一個時辰,見人馬確實都活蹦亂跳,才撤了禁令,讓人馬都下河喝水。不過他自己,是不喝河水的,親兵一直有用羊皮袋給他備山泉水。
喝完水,人馬都似乎恢復了精力,拓跋月算了算時間,這距離建州城不遠了。再過兩個時辰就可以到了。看看恢復了精神的人馬,拓跋月滿意地點點頭。
兩個時辰後,匈奴軍到達建州城外。黑壓壓的軍隊,如烏雲蔽日般立在城外,仿若一瞬間就可以吞了這建州城門。
拓跋月看著那巍峨雄偉的大門,嘴角扯起一抹邪笑。
建州,你將屬於本王了。
“攻城!”拓跋月涼涼開口,彎刀寒光四射。
然而,下一瞬,戰鼓未擂,殺聲未起,馬蹄未揚。
很安靜。
拓跋月一怔,咻地轉身。
他的身後,那一刻鐘前還精力充沛的大軍,此刻卻突然像被抽去了所有體力。
不少戰馬兩腿一軟,跪倒在地。無數士兵,臉色發白,額頭冒汗,四肢無力,有些連馬都坐不穩,跌了下去。
拓跋月臉色開始發白,手裡的彎刀也微微顫著。腦子裡轟隆隆一片,心跳如雷。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這時,一陣疾如暴雷的鼓聲自四周震天而起,在匈奴軍的背後,向起野獸般的嘶吼聲,戰馬嘶鳴聲,如雷貫耳。
拓跋月膽寒心戰地抬眸望去,手中的彎刀哐噹一聲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