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苒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吃了早膳後,想了想,直接去了顧西洲家。這好久沒去看顧大叔顧大娘了,順道看下顧西洲。
顧大娘顧大叔見白苒來了,開心地合不攏嘴。拉住白苒的手,噓寒問暖,簡直像對待那出嫁了回孃家的閨女兒一般親熱。
搞得白苒都又開始想家了。
沒辦法啊,顧西洲他爹孃對人太好了,真心實意對你好,不求回報那種。每次去顧西洲家,她都有種回孃家的感覺。
“大娘,西洲怎麼不在家?”白苒看這坐了半天了,也沒見顧西洲的影子。
顧大娘樂呵呵地道:“苒苒啊,西洲陪檀兮去馬場騎馬去了,這估摸著時間,也該回來了吧。”
“林檀兮騎馬?”白苒有些詫異。
“可不是嘛。”顧大娘眉開眼笑,給白苒小聲道:“苒苒啊,給你說哦,我家西洲現在,簡直成了你說的那啥妻奴了,寵得檀兮無法無天。哎喲,我家檀兮就是能幹,把西洲調教得服服帖帖,我喜歡。能把媳婦兒當寶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可不是嘛,簡直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哎喲,咱家西洲找到他的真命天女了,當爹的我呀,開心。”顧大叔也介面,滿臉抑制不住的笑容,笑著笑著,居然抹了把眼淚。
“太幸福了。”顧大叔補了一句。
“西洲以後要是敢欺負檀兮,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一向知書達禮溫柔內斂的顧大娘居然也說了句很彪悍的話。
“那是,西洲以後要是敢起其他心思,看我不把他趕出家門,咱顧家從來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家風。”永遠溫和的顧大叔也虎軀一震。
“闞清啊,等檀兮不在的時候,咱們還得給西洲敲打敲打,讓他以後家裡的事都聽檀兮的,還有……”顧大娘開始給顧大叔交流起了如何培養一個絕世好相公的經驗,還問起了白苒有啥好的建議。
白苒看看顧大娘,再看看顧大叔,有些感慨。
剛才顧大娘顧大叔的部分話,要換一對公公婆婆來說,那可能就是那種公婆一副嫌棄自家兒子夫綱不振當了耙耳朵,怒其不爭的忿忿感。
然後再一副看自家媳婦兒不順眼的樣子。恨不得媳婦兒當個二十四孝好媳婦兒,被自家兒子治得服服帖帖,然後在公婆面前唯唯諾諾,絕對服從。
可她看見的卻是,顧大娘顧大叔那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她很熟悉,因為,她無數次在她家幾個舅媽臉上看到。
但是,那是屬於親孃看到自家女兒找了個耙耳朵三好老公時候那種喜悅感。
一般來說,當婆婆的,都差不多希望媳婦兒是二十四孝任勞任怨全心奉獻的女人。
而當丈母孃的,卻反過來了,自然是希望女婿是絕世好老公,把自家女兒寵上天。
她記得,舅媽們經常一副滿意的樣子說:“我家女兒福氣好。從來不幹家務,都我女婿包了。”
舅媽們完全意識不到自家女兒是個懶東西。語氣裡那是對自家女兒能馴服男人是滿滿的自豪和炫耀。
可令白苒哭笑不得的是,她的舅媽們,轉身就和小姐妹們吐槽自家那被兒子寵上天的媳婦兒,說她家媳婦兒在家啥也不幹,都兒子幹,倒了八輩子黴才找了個這樣的又懶又好吃的媳婦兒。
一副氣得不得了的樣子呢。
白苒都有些羨慕起林檀兮來了,嘖嘖,顧西洲爹孃簡直把公婆當成了岳母岳父的風格。
這林檀兮,就是個團寵啊。
在孃家,三嬸三叔把她寵上天,從小也給她灌輸的挺樸實卻先進的感情觀念,所以才養成了她敢愛敢恨不世俗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