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玥,我曾說過,花好月圓的時候,我喜歡做那耀武揚威的凌霄花,當風雨來臨的時候,我想做,那能和你分擔風雨驚雷的海棠樹。你都,不記得了嗎?”
宮玥伸手,輕摸她的頭髮,淚水順著下巴,滴落在她的發上,晶瑩透亮。
苒苒,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苒苒,這一次,不一樣。
……
“宮玥,你啞巴了嗎?”白苒終於覺察出一絲異常,不由動了下身子。如果她猜中了原因,他的反應,好像不該僅僅只是這樣。
“苒苒,你......先放開我,快.....快壓壞了。”宮玥卻突然開口,臉色似尷尬似痛苦,她剛才那使勁一撲,位置太巧妙。
嘶,好疼。
剛才心神亂了,沒注意到,這剛才她一動,才讓他感覺到,好疼。
白苒一愣,抹了一把臉上的淚,低頭看了看,這才反應過來,一下子蹦了老高,那悲傷的情緒都似被衝散了一成。
不會,不會真給坐壞了吧?
“壞,壞了沒?”白苒有些緊張,結結巴巴。
宮玥臉皮隱抽,悶悶道:“......你再不起來,就差不多了,壞了你來負責嗎?”
說完,兩人都有些愣了。
好久,沒有這樣說過話了。
二人一時都有些恍惚。
“宮玥,真的是那個原因?”白苒打破了沉默,這一切迷霧般的東西,說起來,都是她單方面地猜測,他似乎,根本沒說是還是不是呢。
宮玥看了看她,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道:“苒苒,我身體,確實不太好,但這,卻不是真正讓我這樣做的原因。”
宮玥停了口,輕咬薄唇,似在思索。
白苒這次是真的怔愣了,難道,除了癌症的狗血劇情,還能有其他更狗血的劇情?心裡不由得有些緊張,有些害怕。
她怕,是那些再次讓她絕望的東西。
呆呆地看著宮玥,緊張得一口氣提在那裡,沒敢呼下去。這一次,沒有出聲追問和催促。
良久,宮玥似終於理清了思路,或者想清楚了一些東西,輕嘆一聲,低低開口:“苒苒,原因,我全都告訴你。但是,讓我陪你上了天上神廟之後,再告訴你,可以嗎?”
到這個時候,他也不想再隱瞞什麼了,正如她說的,讓她一直矇在鼓裡,才是對她最大的殘忍,她自當,有知情權。
可是,他知道,這個真相一旦說出來,他就得,和她分道揚鑣了。
可他知道,要上到天上廟,這個過程可不是她想象裡那樣去走走路爬爬梯子那樣簡單,沒有他的保護,她別說去求指引,恐怕路走不到一半,命都沒了。
所以,這話,他只能留到從天上廟下來之後再告訴她。
就當他,最後一次和她親近了。
然後,他就,什麼都告訴她。
也許從此,只能,哪怕近在咫尺,也遠如天邊。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恐怕就是,她站在他的面前,他卻再無法觸控到她。他知道她愛他,她也知道他愛她,可是,卻無法再相愛。
除非,上天垂憐,能再給他和她,一次機會。
白苒不解,迷惑地看著他。這現在說,和回來說,真的有影響嗎?
“苒苒,答應我,好不好?”宮玥的語氣似哀求,讓人心裡一痛。
白苒看著他,他眼裡那酸楚和隱痛,讓她本來想說的“不好”兩字,再也出不了口。
“好。”
白苒點頭,眼淚卻又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