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檀兮的營房內,甲虎匆匆忙忙地闖了進來,帶起的風把門簾捲來飛起老高。
“檀兮,你怎麼了?”甲虎聲線有些微微發抖。
太過心急的甲虎,武藝高強的甲虎,身量高挑的甲虎,竟然被門檻給絆了一下,差點撲倒在林檀兮床上。
“唔,頭暈,好像發燒了。”林檀兮有氣無力地看著甲虎。
“昨日真不該由著你,帶你下河去摸魚。”甲虎心裡一揪,暗暗自責,都怪他自己,對她百求百應,那麼冷的天,她一時興起要去摸魚,他就隨了她。
看吧,這丫頭下午吃飯還好好的,這才幾個時辰,就發起了高燒,壓根不需要摸,一看她那紅撲撲的小臉蛋,就知道一定燙給跟個火炭似的。
林檀兮軟綿綿地癱了半個身子在床邊,那垂在床邊的蔥玉般的嫩白手指不自覺就要讓人想起“橫陳”這樣有些曖昧柔膩的字眼。
髮髻不知何時已經散開,如墨長髮瀉了一床,幾縷搭在雪白的額頭,而眸子半睜半閉,懶怠裡隱約風情流散,嫵媚勾人。兩頰因發熱而粉,暈開一片醉人的桃花麗色。
領口也不知何時散開了,從甲虎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一抹雪色若隱若現,不覺呼吸有些緊。
“甲虎,你摸摸,好燙啊,我會不會給燒成傻子?”林檀兮伸出手,想起大姐姐以前給她說過高燒不退,如果不及時對症,是有可能燒壞腦子的。
甲虎沒說話,直直地盯著林檀兮,她那句本來很普通平常的“你摸摸”,因她此刻這般的姿態,在這星光迷離的夜裡便顯得意蘊悠長,仿若邀請。
甲虎的視線不自覺地就開始落在少女其他美好的地方,眼神開始變得深邃。
林檀兮那因為生病而變得有些無力略微沙啞的聲音,在此刻,反而透著不自知的嬌嗔感。像被什麼勾了魂一般,甲虎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過去。
在手即將碰到林檀兮額頭的時候,一個人影如黑旋風般直直撞了進來,帶起一陣凌厲的風聲,啪的一下,似有意似無意地撞開了甲虎的手。
“生病了也不知道去看軍醫嗎?”顧西洲面沉如冰,話裡隱著焦急和一絲怒氣,盯著林檀兮,直接視旁邊的甲虎為空氣。
顧西洲眉毛沉沉,突然彎下腰,一隻手伸過去,穿過林檀兮的後背,另一隻手抄起她的雙腿膝蓋彎,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突然騰空而起的林檀兮,下意識地一把抱住了顧西洲的脖子。
觸手處,覺得滾燙。
林檀兮有些疑惑,燒得迷迷糊糊的腦子也不是太清醒,衝顧西洲道:“顧西洲,為啥你的脖子比我的手還燙?”
顧西洲:“......”
林檀兮感覺身下的肌膚滾燙,那拂過自己臉頰的呼吸似乎也是燙的,讓本就發燒的她愈加難受,於是無意識地揪了揪顧西洲的脖子。
“沒事這麼燙幹啥?摸著不舒服啊。”
不過是個下意識的小動作,然而她此刻正發著熱,身體綿軟,那雙眼眸就像含了滿眸子的春水,嗓音也微微嘶啞,渾身無力,以至於聲音斷斷續續,拖著長音和鼻音,讓人聽起來不像是抱怨,倒像是誘惑。
而她的手指揪著他胸前的衣襟軟弱無力,指甲在顧西洲的肌膚上無意地劃來劃去,更像某種不可描述的邀請。
顧西洲身子本能地一緊,脖子也僵硬得似落了枕般不敢隨意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