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南卿,你自己在這裡養著,我得去國子監了。”白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再不走就得算曠工了,她一個朝廷的打工人容易嗎。
唐輕攬沒有說話,目光掃到她的手腕,突然一頓,一下抓起她的手腕。
“南卿?”白苒嚇了一跳,這貨盯著她手腕那表情,該不會是她手腕長得不對稱吧。一陣寒噤,立馬迅捷地抽回手。
唐輕攬星眸微閃,沒有說話。
這給她的手鐲,她怎麼沒戴呢?
“怎麼了?南卿。”白苒看他臉色有些不對,有些擔心。
“唔,沒什麼。對了,你去國子監幹什麼?這麼早。”唐輕攬這才想起白苒說要去什麼國子監。
“唔,去當老師。”
“老師?”唐輕攬好看的眸子露出一絲詫異。
“咳咳,就是去教教啥物理啊,數學啊,肅丹語啊之類的,提高提高知識分子的整體文化素質。”
唐輕攬再次打量了下她。這啥物理數學這些詞彙,他不太懂,但是也能大概猜測就是他熟知的術算之類。
這丫頭還會這些東西?還以為帝京女子只懂琴棋書畫女紅之類呢,倒是讓他開眼界了。而且,她居然在國子監任夫子?
“那個,林小姐,你在國子監,咳咳…任啥職?”唐輕攬不由問了出來,他就是沒來由地非常想知道,雖然這樣不太禮貌。
“國子監司業啦。好了,南卿,我真的走了。”白苒說完,就轉身往外走。
唐輕攬眼神又震了震,這丫頭還是個從四品朝官?
眼看白苒就要跨出房門。
“林白苒…”唐輕攬突然輕聲喚住她。
“怎麼了南卿。”白苒回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沒,沒什麼,快去吧。”唐輕攬吞回了到嘴邊的話。
等白苒消失在桃花苑後。唐輕攬坐回床上,又盯著自己的蝴蝶結手臂看了許久,最後嘆了一口氣,把被子疊得比豆腐塊還方正,然後,把床單撫得一絲褶皺都沒有。
做完這一切,起身,悄無聲息地出了海棠苑。
這裡,不能再留下去了,否則不僅自己有危險,還會連累她。
“林白苒,再見了。”
不知,何時再見。
......
這一天,白苒意外地發現,宮玥和宮青臨一直未出現在國子監。這以往,他兩人下了朝,總喜歡往國子監來旁聽或者客串下的。今日怎齊齊缺席?難道朝中又有啥大事要忙的嗎?
下了國子監,白苒直接去了海棠苑,今天該植物鞣皮了呢。
這植物鞣皮有幾千年歷史了,一般是找那些含鞣酸比較多的植物來進行,主要目的是讓皮子中的纖維和植物中的鞣酸起化學反應,讓皮革變得更加結實有彈性。
“小月月,你每隔十分鐘,就把缸裡的皮子揉搓一遍,注意,要用力,要均勻。這皮子對植物酸吸收比較慢,所以你要不停攪拌哦。”白苒把閉月提前準備好的五味子,落葉松,茶葉等等東西,按照一定量加入了缸裡,隨即指揮起小月月。
羞花冷冷地抱臂旁觀,今日,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得幫這可惡的女人幹活了。除非,主子在場。
“好的,白老師。”閉月總是言聽計從。
閉月揮舞著他那白嫩的小手在缸裡攪啊攪啊,一雙手兒凍得通紅。加油,白老師說了,皮子成功的話,首先就給主子拿去做一雙雪地靴呢。
等白苒跑去睡了一個午覺起來,閉月早已累得癱倒在地上,艾瑪,他怎麼感覺這個比小時候被主子逼得練武還老火。
白苒一瞅,發現缸裡的水已經開始清澈了,拈起皮子掂了掂,喲,不錯呢,皮越來越軟了呢,看來那些酸全都進了皮子了。
“羞花,過來,換你了。”白苒一指在旁邊目不斜視,其實眼神老是瞅啊瞅的羞花,最後一步了,用植物油再揉搓三個小時,然後再一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