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噁心死老子了。”白苒啐了一地,拿衣袖擦了擦自己的下巴,心裡恁不爽,居然被這刺客揩了油。
遠處,陰影裡,一斗篷黑衣人人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嘴角一抹毒蛇一般的瘮人笑意。
唉,本想送她個死前風流,沒想到居然沒成。那個廢物,收了錢,事沒辦成,卻喪了命。
既然如此,那隻好她親自送她上路了。給那狗皇帝遞的信,現在都沒動靜,她等不及了。
斗篷人一抬手,纖細的手臂上,搭上弓弦,玉手一拉,利箭破空而出,直奔白苒。
“好走不送,林白苒,我就不信,這次你還能僥倖活命。”斗篷人朱唇輕啟,呵,我看這次還有誰能救你,宮玥嗎?呵,今兒天黑前他都出不了宮的。
“哐。”突兀的聲音響起。
飛到半空的利箭突然被一股突如其來的白光一蕩,像被一股神力折斷一般,從半空直直掉落。
而那道白光,藉著利箭的撞擊,詭異地折了個方向,向著斗篷人呼嘯而去。
斗篷人臉色一變,一個側身,堪堪避過了白光。白光擊打在後方院牆上,穿出一個窟窿後掉落。
斗篷人撿起那東西一看,身子一僵,杏眸驚亂,嗓音微顫:“唐門暗器?”
臉色再次劇變,一個掠起,斗篷人亡命般向外逃竄了出去。
白苒在看到那衝自己呼嘯而來的利箭時,以為這次自己必死無疑了,還沒等她念頭過去,事情就接連驚變反轉,不由呆立在原地。
這次,又是誰在關鍵時刻救了她?
遠處,一白衣人緩步而來,雪衣無暇,如流雲裁成,玉樹臨風,萬縷青絲隨風輕舞,風華無雙,傾倒眾生。
白苒瞳孔一縮,是他?
南卿,那強迫症深井冰美人南卿!
南卿走近白苒,撿起地面那節斷箭,皺了皺眉,似乎很不滿意:“左邊短右邊長,不對稱。”
看了看白苒,再次蹙了蹙眉,道:“不對稱。”
隨後用手撈起白苒散落在左耳附近的一縷頭髮,給她別在了耳後,再次打量了下她,才滿意頷首:“這下對稱了。”
白苒開始在風中凌亂。雖然她也強迫症,可是這南卿強迫症得千古古人後無來者,千古絕唱得讓她…嗯,折服,服氣,崇拜。
“南卿,你怎麼來了?”白苒呆呆地問。
“救你。”南卿惜字如金。
白苒:“……”
問了等於沒問好不好,算了,這強迫症根本問不出啥。
“謝謝。”白苒真心感謝。
“家?”南卿眸光在白苒身上飄來掠去,反覆掃射,仍然在研究她身上哪裡還有不對稱。
白苒唇角扯了扯,有點頭疼,他就捨不得多說一個字嗎?有那研究對稱的時間,怎就不把話說得完整點,搞得每次都要去想他究竟在表達啥意思。
想了想,他應該是問她家在哪裡,遂有些無語地道:“南卿,我家是忠親王府。”
“嗯。”南卿似乎很滿意,也不知是滿意她的誠實回答,還是滿意她身上很對稱。
白苒想起三嬸還在馬車裡,得趕緊回去救三嬸,遂對南卿道:“南卿,幫個忙,我三嬸受傷了,在那邊馬車。”
“好。”
南卿轉身,就欲往外走。
突然,他腳步一頓,向著某個方向看了一眼,劍眉微蹙,星眸裡閃過一絲什麼,隨後向上一掠,瞬間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