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那人,定王宮青臨是也。
他的身後,緊跟著四人,三人如殺神一般氣場,一人略收斂。卻都無一例外地,帶著飛揚跋扈肆意張揚的同種氣質。
馬上的宮青臨,也看到了官道上的人,拉著馬韁的手一緊,馬匹向著人群狂衝了過來。馬未到跟前,人先跳了下來。
下一瞬,白苒就落入一個火熱滾燙的懷抱,旋轉了三圈,轉得她頭暈腦脹。
“小丫頭,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宮玥把白苒箍得緊緊的,久久不放手,讓白苒感覺自己就快要窒息而亡。
顧西洲看著,沉默著。
宮玥黑了臉,上前,一把扯開白苒和宮青臨。
下一瞬,宮玥胸口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拳,“壞人活千年,我就知道你死不了。”宮青臨發洩似地砰砰砰又打了他幾拳。
宮玥這次意外地沒有還手。
顧西洲的部下,再次面面相覷,怎麼還是看不懂啊。
一陣鬧騰後,大家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紛紛上馬,往回趕。
宮玥翻身上馬,正欲拉白苒上去。
宮青臨騎馬從旁掠過,手一撈,白苒就到了他的馬上。
“小丫頭,坐好了,本王帶你飛。”
張揚肆意的聲音響起,宮青臨一夾馬腿,馬飛馳而出,捲起的灰塵撲了宮玥和顧西洲一臉一身。
他的身後,花容,枝搖,招風,展夜四人,簡稱“花枝招展”護衛隊,和他主子一樣,肆意跋扈,拍馬跟上,絕塵而去。
宮玥,抿著唇,吃著土,不發一言,臉色黑如鍋底,腿一夾,驅馬追了上去。他就知道,這小子每天趁他去戶部的時候去挖牆角,改天是不是該考慮給桃花苑也弄個陣法?
顧西洲搖搖頭,輕笑一聲,也拍馬追了上去。
白苒和宮玥,由出門時候的兩人行,最終變成了兩百人行。
宮青臨的馬追風逐日般地向前狂奔,帶起得風,讓她和他的墨髮飛舞,纏繞在一起。他那放在她腰上的手,緊了又緊。
似乎,只有在這樣的風馳電掣裡,他那顆連續多日來備受煎熬,又無處安放的心,才能得到救贖。那一直壓在心底的沉沉,才能隨風消逝。那日夜的思念,才能得到安撫。那些黑夜裡的輾轉反側,才能稍稍平息....
馬,離弦之箭,心,也被搭在那箭上,無法收回。
不知這樣跑了多久。
“小丫頭,你們....去哪裡了。”
“小丫頭,你可知.....我...好想你...們。”
“小丫頭,我...好怕...好怕再也見不到著你們。”
在呼呼的風聲裡,白苒聽不見背後的宮青臨在低聲喃語什麼。只感到,脖子上突然一涼,似有什麼東西滴在了上面。
.......
進了德勝門,白苒讓顧西洲改天再去忠親王府找她。顧西洲也給白苒留下了帝京城的居住地址後,就忙著回巡邏營去覆命了,他這支隊伍,這幾天都是被禁衛軍參軍臨時調去雲霧山尋人的。
宮玥把白苒送到忠親王府就回了恆親王府,家裡那幾只,還不知道翻天了沒。
定王想跟去桃花苑,也被白苒勸退了,這不在家這麼久,還不知道家裡老王爺急成啥樣了,趕緊回去看看先。
出乎白苒意料的是,忠親王府一如既往,彷彿啥也沒發生過,晃了晃神,才反應過來,她還有一個最佳作弊神器呢。
原來白露沒事,當天就被沉魚救了回去。看到白苒回來,白露像被洩了氣的皮球,一下子放鬆下來,直接跌坐在了地上,這一個多月,每天又要假扮她,又要協助沉魚那邊處理事情,心急如焚的,幸好,主子們都平平安安回來了。
海棠苑裡,羞花閉月沉魚在庭院裡,面無表情地處理著公務,這海棠苑裡,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笑聲了,死氣沉沉。在房間裡心情憋,所以每天都搬來這庭院裡幹活。幹著幹著,三人就發起了呆......
寂靜無聲的庭院裡,突然起了微風,滲著陣陣清冷,清透著三人混沌的腦袋。
沉魚一抬頭。
院裡,宮玥衣袂飄飄,靜靜地看著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