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才藝秀設定的是舞蹈詩詞和繪畫三項,報名參賽的小姐們按照順序分別表演,最後再由西邊的賓客投票決定今年的第一才女花落誰家。
當然公主郡主之類,因為身份過於高貴,是不會參加才藝秀比賽的。每個公子的桌前,都放了一朵丁香花,丁香花是用來投票用的。
兵部侍郎家的小姐表演了霓裳羽衣舞,戶部尚書家的千金表演了盤鼓舞,徐將軍家的大小姐表演了驚鴻舞......各有千秋,平分秋色。
大皇子*宮傾目光掃了掃坐在東邊首位的丞相府小姐沈瑾瑜,溫聲道:“輪到我們上一屆的第一才女沈小姐,有請。”
沈瑾瑜起身,弱柳扶風,向主席位禮了一禮,聲音嬌滴滴,“那小女子就獻醜了。”
這不是那天在悅來樓門口碰見的林黛玉嘛,原來是丞相府小姐哦,難怪派頭那麼大。白苒想。
林檀兮湊過來,在白苒耳朵悄聲耳語,“大姐姐,這個是丞相府家的嫡小姐沈瑾瑜,帝京城裡的第一美女加第一才女,已經連續三年蟬聯花魁了,根本沒人爭得過她,我家兄長的夢中情人呢。
這帝京城裡愛慕她的人可以排隊到德勝門,不過這沈小姐,眼界高得很呢,似乎誰也入不了她的眼,除了玥小王爺。不過呢,這玥小王爺,常年冷冰冰,還從沒對誰家小姐有過特別之處,包括這沈小姐。哎喲呢,到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呢。”
徐檀兮把沈瑾瑜誇得跟仙女似的,眼神裡卻無半點歡喜之色,說完還撇了撇嘴。
才到是有點,就是一看就嬌柔做作的女子,也就去騙騙那些愚蠢的男人罷了,她心裡腹誹道。
哦,不,沈小姐求兒不得的玥小王爺在大姐姐這裡碰了壁呢。
哈哈哈,怎麼辦,她好想笑呢。
白苒抬眼望去,但見場中女子,身披月白薄煙紗,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舞鳳髻蟠空,嫋娜腰肢溫更柔,輕移蓮步,恍若漢宮飛燕舊風流。
沈瑾瑜的一曲飛燕舞驚豔了全場,西邊眾公子頻頻點頭,數人眼帶愛慕之光。也看呆了白苒,京城第一美女果然不是白叫的啊。
接下來,沈瑾瑜又作了一首古香古色的詩詞,平仄對仗押韻堪稱完美;才高詞美意幽遠,隔日尤思繞樑韻,有兩把刷子啊。
白苒也不得不歎服,這林黛玉果真是林黛玉,不僅人美,還有才。這宮玥和定王眼瞎了嗎?放著這麼好的姑娘不找,偏偏要當個好基友。白瞎了兩人那副好皮囊。
她不禁忿忿,對著宮玥和宮青臨的方向幽幽地看了一眼。
最後,沈瑾瑜又展示了她的精湛的畫工,用一支行雲流水的畫筆,在水墨流動間,一副煙雨朦朧的寫意畫栩栩如生盡收眼底。
在佳人大肆秀才藝的時候,定王殿下和宮玥的眼刀子卻你來我往,飛了無數次。
桌子底下,你踩我左腳,我踩你右腳,你扯我衣角,我掐你大腿。
桌面上,兩張同樣絕色的臉,讓人有種錯覺,他們是天上之人,遙不可及,世人多看兩眼都是褻瀆。
桌面下,兩個仙人終於跌下了凡塵,塵土飛揚,甚是接地氣。
定王殿下:宮玥,你好樣的,居然拐騙小丫頭入住你的閨房,流氓,無恥。你騙得過她,還騙得過我?說,你這幾天都睡在哪間屋的?
宮玥:君子好色而不淫,風流而不下流。
定王殿下:......
面上雲淡風輕的兩人,目光已經交流了無數資訊。也虧他二人不發音,僅靠眼神交流,就能明白對方在表達什麼。
光這份默契,就不知道要較量多少年才得來。
幾個宮女開始拿著不同顏色的花籃子,走到西邊宴桌前,請西邊賓客的對今天表演的各位小姐進行投票。
一上了點年紀的宮女到了宮玥面前,“玥小王爺,請投票。”
宮玥看著籃子,笑得如沐春風,擺弄著丁香,就是沒下一步動作。
宮女在春風般的和煦裡無端端打了個冷顫,啥也不說,提著花籃子就走開了。作為宮裡的資深老人,她秒懂,小王爺是看不上這候選人啊。
宮女到了定王面前,“殿下,請投票。”
定王笑得似那豔陽高照,手裡的丁香轉啊轉,轉啊轉。
宮女在那陽光般的明朗裡敏捷地感覺到一股殺氣,二話不說,提著花籃子就走了。這位爺的傳說,她宮裡聽得更多。
宮女到了熹貴妃面前,還未開口。
熹貴妃那似笑非笑略帶涼涼的笑意又來了。
宮女迅速低頭,轉身,離開。
她知道,熹貴妃下一句一定是:賤人素來矯情,本宮很閒嗎?
驗票的老太監經過驗對後,如往年一樣,幾乎所有的花兒都投到了屬於沈瑾瑜的花籃子裡,眾望所歸的,這次的第一才女將毫無懸念,再次被沈瑾瑜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