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比較晚了,白苒第二天一早才給老王爺報告了馬車的事,老王爺震怒,馬不會無緣無故發瘋。隨即通知忠親王府所有人在院裡集合。
恆親王府,宮玥躺在榻上,臉色蒼白,雙眸緊閉,那疼痛,又來了。
沉魚立在旁邊,看著主子,眼神充滿擔憂和不解。今年主子那毒發作得更頻繁了,但是發作時間卻毫無規律可循,連潤玉那出神入化的醫術都無能為力,只能幫主子暫時壓制。
按說這段時間應該儘量避免動用真氣,可是一聽到可能是那林小姐有危險,怎麼就不管不顧了呢。他再次看了一眼主子,滿眼憂色,嘆了口氣。
羞花推門進來,遞給宮玥一份資料。自從那女人回帝京後,他就不再負責監視那女人,終於做回了他堂堂水閣閣主該做的事。
閉月整天忙著金閣的生意。沉魚性格穩重,在帝京,大部分時候是沉魚跟在主子身邊。
宮玥看了看羞花遞上來的東西,眯了眯眼,眸子裡冷意深深,“看來,得去一趟忠親王府了。”
沉魚起身跟上。
……
忠親王府。
“我到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謀害我的寶貝孫女。”老王爺滿臉怒氣,威嚴地盯著眾人。
王府的所有下人垂手立著,膽戰心驚。
二房站在老王爺左邊,看起表情平靜。
三房站在老王爺右邊,愛女心切的三夫人張招弟,一臉怒氣地盯著眾人:“我到要瞧瞧,是哪個不長眼的,膽敢謀害大小姐和三小姐。”三叔在旁邊拉著三嬸的衣服下襬:“老婆,消氣消氣,一定會查出來的。”
老王爺讓管家對下人挨個審查,當場對質。除了養馬的人,昨天還有誰都去過馬廄或者接觸過馬車等。排查了一圈,也沒找到明顯的嫌疑人。
“二嫂,我突然記起來,我昨天好像看到你院子裡的小廝往馬廄去了。”張招弟狐疑地盯著二嫂孫淑芳。
“弟妹說的沒錯,我院子裡的李四昨天去了馬廄,不過這事管家也是知道的,原來管理馬廄的王麻子今天娶媳婦兒,提前兩天就請假了,這李四這幾天一直都在馬廄打理呢,這有啥問題嗎?”孫淑芳不慌不忙地道。
“那二嬸說說,這是什麼東西呢?”
白苒突然走到前面,攤開手,手心裡躺著個鈴鐺。
孫淑芳臉色變了變,很快恢復鎮定。“哎呀我說小侄女,你拿個鈴鐺是啥意思。”
“侄女在邊關的時候,偶爾聽軍營的人說過,如果要想讓戰馬發瘋,就在馬的耳朵裡放一個小鈴鐺,馬跑久了,鈴鐺一直響,會刺激馬匹發瘋。”白苒不疾不徐地說。
“小侄女真是見多識廣,我這深宅大院的婦道人家哪懂這些。再說,這鈴鐺和我有啥關係。”孫淑芳神色冷靜,只是衣袖下的手指無意識地捏了捏衣角。
“是嗎?那這個呢?”
白苒從靈兒手裡接過一個盒子,開啟。盒子裡是幾顆褐色的橢圓形豆子,尺寸大約半個指頭寬,一個指頭長,上面隱隱約約有黃色的花紋。
孫淑芳盯著豆子,神色不明,隨即坦然地問:“侄女兒拿幾顆豆子來又是啥意思?”
是啊,這大小姐拿幾顆豆子來啥意思。下人們緊緊盯著大小姐,不禁屏住呼吸,靜靜等待著下文。
“可可豆,哦,你們叫泥楠豆,內含生物鹼,對人是一種溫和的興奮劑。但是對於動物,特別是馬、狗等動物,吃了,在隨後的二十個時辰內,會令動物異常興奮。如果加以適當的刺激,就會引起動物癲狂。”白苒邊說邊盯著孫淑芳的神色。
白苒的有些詞彙,眾人聽不太明白,但是總體意思是懂了。
孫淑芳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裂痕,聲音微微透著緊張:“我說小侄女,你想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