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開她，看見她淩亂的發梢，濕漉的眼眸瀲灩如霧，散發著潮氣，還有鮮紅欲滴的唇。
身體禁錮松開，明郗腦子亂糟糟，意識到自己還趴在陳渡身上維持著這種曖昧的姿勢，她慌張地轉動著眼珠，視線卻又一次撞進他的瞳仁，他仍舊是躺著的姿勢，整個人陷進沙發裡，長腿慵懶的曲著，只是身上的襯衫亂糟糟的皺地不行，他看著她，眼裡情愫未散。
明郗臉色一紅，連忙撐著他胸膛借力站起來。
她睡衣歪歪扭扭地穿著，雙眸氳著一層濕潤的霧氣，此時正氣鼓鼓的看著他。
空氣都旖旎。
陳渡反應過來，愣了下，隨後意識到這並不是夢，他連忙道歉，聲音剋制而沙啞：“對不起。”
明郗挺直身子，後退一步，小腿不輕不重的撞上身後的茶幾，她咬了咬下唇，不敢再看他，“那個...醒酒湯你..記得喝，我先回房間了。”
說完，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落荒而逃。
明郗回到房間，砰的一下將房門關上，身體抵在門板上。
想起陳渡剛才那個眼神，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纏繞上來，心像被擊了一下，讓她下意識的想逃。
心髒違反了它原本的頻率，快速跳動著，像是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腦子亂成一團漿糊，她抬起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臉，雙頰紅潤滾燙。
懷抱驟然變得很空，她像出現在夢裡的雲，柔軟，豐盈，卻又在一瞬之間，輕飄飄的溜走。
身體沾染上她沐浴露的清香，久經不散。
陳渡緩緩坐起來，支著腦袋，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餘光瞥見一旁放著的醒酒湯。
他端起醒酒湯的碗，溫度已經不是很燙了，索性沒用勺子，一飲而盡。
喝完，陳渡回到房間，脫了衣服走進浴室。
水流順著發梢，沿著凸起的肩胛骨，順著身體的肌理線條一路向下蔓延，滴滴答答落在腳下的瓷磚上。
嘴唇的觸感像是刻進了骨子裡，陳渡閉上眼。
半個小時後，他穿著舒適的家居服從浴室出來。
客廳已經陷入黑暗，他開啟燈源，幾步走到冰箱前，開啟箱門，從裡面拿出一瓶冰的礦泉水。
擰開瓶蓋，仰頭，喉結滑動間，一口氣喝完半瓶。
回臥室時，陳渡站在過道，看了眼次臥，光從縫隙裡溜出來。
他駐足站了好一會了，才接著回到房間。
明郗走到床前，整個人倒了下去，將鞋子甩掉，隨後用被子緊緊包裹住自己。
閉眼，意識海裡重複播放著被他摁在懷裡親的畫面，耳邊是他滾燙的呼吸。
大冬天的，她居然身體一片躁熱。
明郗盤腿坐起來，反複吞吐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發覺仍然沒用，最後無奈起身，走到浴室開啟水龍頭，彎腰低頭，雙手捧起冷水洗臉，如此反複幾遍，掌心撐在盥洗盆的邊沿，她直起身，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瓷白的臉上紅暈片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