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開下)
“這些菊花養得很好,你看這些花苞——”老大夫蹲在菊花旁邊指著一個花骨朵說:“等這些白牙出來就可以摘了,千萬不要等到花瓣全部開了在摘,從這裡——你們看這個花托這裡輕輕一掰,不要帶著莖稈。”
“這菊花也要曬幹了嗎?”春芽蹲在一邊聽老大夫說話一邊問。
“曬也行,烘也行。”老大夫捋捋胡須說道,“這個就要看天氣了。”
春芽回到家看到廚房裡一把小油菜問道:“二嫂你去摘油菜了?”
“什麼?”二春媳婦在院子裡洗刷那些沖涼粉的盆,她大著嗓子回了春芽一句。
“沒事,我做晌午飯呢。”春芽走到門口打了一盆水水。
“阿爺留老大夫在家吃飯呢,要多做兩個人的。”二春媳婦抹了一把汗頭也不抬地說道:“你讓青田給你燒火,這小子不找點事給他幹又要跟著林子跑沒影了。”
“好。”春芽答應著走進廚房。
秋收開始的時候菊花花骨朵開始多了起來,春芽自家人忙不過來,二春媳婦三春媳婦連著春芽宋阿爺柱子都摘不過來,眼看著花骨朵就要盛放,宋大伯孃帶著兒媳婦孫媳婦一起來幫忙,一家人從花骨朵開始摘到最後花都開了。
曬幹的花骨朵藥店收走了,剩下的菊花春芽塞了兩個枕頭託宋老四給春苗捎過去。
大半畝地的菊花得了三十個銀元,柱子說:“明年再多種一畝的菊花吧。”
“還要種金銀花,金銀花能從五月一直開到十月,更值錢。”林子指著還在掛朵的金銀花說道。
“你個小財迷,家裡賺錢最多的就是你呢。”春芽揉揉林子的腦袋笑著誇她。
“才不是呢,還是阿姐最厲害,阿姐烤花最厲害。”靠山村不管是夏天還是秋天總是多雨的,人等得摘下來的花等不得,這個夏天春芽一直不停地燒爐子,烘烤金銀花和菊花。烘烤這些花是個精細活,火不能大了,大了花會焦,火小了烘不透,要人一直看著,大夏天在爐子邊坐著看火可不是一個好差事,這個夏天春芽長了許多痱子。
“二哥力氣最大,收莊稼是這個!”石頭豎起大拇指誇柱子。
“我們石頭是個小管家。”春芽攬過石頭摸摸他的腦袋,同樣誇贊他說道:“石頭都會修車轍了呢,編的框子又輕便又好用,用來採菊花最好了。”
“對,你們都好厲害,都是好孩子。”宋阿爺看著一排孫子孫女誇贊道。
春芽算了算金銀花和菊花的收成,金銀花藥店收了,前後一共有兩斤幹花,一共得了二十個銀元,菊花藥店收了一些,雜貨鋪子茶葉鋪子也收了一些,價格卻只有五個銀元一斤,要不是家裡有烤爐,真做不了那麼多的幹花出來。明年金銀花和菊花半畝也就夠了,多了花要爛到園子裡,春芽想著又數了十個銀元出來,摘花洗花是個細致活,工錢要開到十個銅子一天呢。
春天林子爬高摸底給一株毛桃一株酸橘子嫁接了水蜜桃枝和蜜桔枝,春芽看到了還兇了她兩回,勒令再不許爬樹。倒是柱子每次經過都會看看兩棵樹有什麼區別,追肥的時候額外留心一些。
夏天到了木頭悄悄地跟春芽說:“阿姐,真有大桃子。”
水蜜桃樹如今也有一人多高了,春天也會開幾朵花,就是一棵樹結幾個果子,還要防著鳥雀,七八棵桃樹吃不了幾個果子,還不如毛桃,果子雖然不大,勝在數量多,每年烘桃幹做桃子糖水也能做兩罐。
木頭一說,春芽就知道是說的是那顆毛桃,被林子嫁接了水蜜桃枝條的,走過去一看,兩根枝頭果真掛著十來個大桃子,“姐,能吃了嗎?”
“你讓柱子把梯子搬過來摘下來看看,”一看木頭想爬上樹去摘連忙攔住他道:“不許上樹,這樹枝也不知道結實不,回頭你給踩斷了看林子能不能打你。”
這桃子一看就不是毛桃,一個頂兩三個毛桃大了,果子不僅比毛桃大,比原本水蜜桃樹上結的果子也大。
大桃子又脆又甜,等熟透了香軟多汁,宋阿爺很喜歡吃。春芽把桃子都摘了下來,盯著桃樹轉了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