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蝙蝠沉思不語,顯得有些冷酷,不近人情,他不再多說話,雙目藏在墨鏡之下,專心開車,連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公路上偶然遇到車輛和武裝,有的還試圖攔車,因為懸掛著M國的旗幟,李蝙蝠都是亮出槍,悍然闖過去。
娜扎幾次打盹,往往持續不了幾分鐘,就一個激靈驚醒。
這時候她變得恐懼。
戰亂的國家到處都是民兵和武裝。
他們並不是每個勢力都對M國有好感。
他們也不是誰都不敢招惹M國,有人專門搶劫M國人,搶劫之後,認為自己可以混入茫茫人海,不至於接受報復……
也有人?專門綁架M國人。
綁架完之後,索要酬金,提出政治訴求。
娜扎雖然年輕,卻經手過艱難的人質談判,知道這些地方的危險可怕,當三輛車一起走在路上,同行有十來名僱傭兵,全副武裝時,娜扎無畏,但現在,她感到恐懼,像是置身於X國人民的汪洋大海中。
此時此刻,一場交戰足以讓人冷靜,她也琢磨到很多不同尋常的地方。
亨特出發,沒有提前找來能夠斡旋該國武裝的嚮導,也沒有帶反政府武裝的信使同行,就這樣唐突地跑去山區,帶上軍火合同,貿然去見立場較敵視的武裝首腦,倒像他自發上門,請求這支政府武裝的援助一樣。
從這一點出發,確實會有扶持西方派的M國人想打死他。
娜扎忍不住了。
她低聲說:“李。你有沒有想過亨特究竟肩負了什麼使命?他能冒著被殺、被綁架的風險,自己送上門。”
李蝙蝠覺得和自己無關。
和娜扎關係也不大。
我們管他呢。
來了把人放下,只有沒有信使,沒有中間人,敵人又不接待的情況下,才能渾水摸魚,混淆任務。
娜扎請求說:“把他的手提箱給我。”
李蝙蝠從死了的亨特懷裡拿出手提箱,甩給後座,提醒說:“你非要開啟,我也不阻止你,我的麻煩小,你的麻煩大,記得,如果要開啟,就不能留下痕跡,比如指紋,髮梢,頭皮屑等等可以被檢驗到的任何東西,以防止箱子原樣不動去到ZQ局手中,如果留下了,清除也清楚不乾淨,要立刻告訴我知道,我們再作處置。”
娜扎想說我知道。
她記得亨特被爆頭的過程,忍住沒說,這時候再說一次我知道,不是存粹去刺激李蝙蝠嗎?
她捧過檔案箱。
藍色的。
開鎖她擅長,但是不肯輕舉妄動,反覆檢查再三,驚喜道:“沒有自毀裝置。也就是說,這份檔案的保密性並沒有那麼高。李。我再給你說一遍,我現在把它開啟,雖然我已經決定了,但我還是會尊重你的意見,你覺得呢,你會不會認為我這樣不職業,不合適……按你們東方人的性格,是不是該男人做決定。”
哦。
假裝尊重我的意見呀。
李蝙蝠說:“你就是組織的高層,約翰死了,你是我的上級,你別問我,自己決定,我們H國人尊重女性。”
娜扎強調:“謊言。我所認識的成親了的H國人都是男子沙文主義,不管男人有硬漢氣質,都非要自己說了算,這才叫家的主人。所以,我也尊重並重視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