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醜的字,一筆劃大,一筆劃小,歪歪扭扭,時而墨深,時而墨淺。
這到底是鬼畫符還是寫字啊?
言六月撇了一眼自己寫的字,然後眼不見心不煩的扭過頭。
她字其實是不錯的,但前提是她要用現代的筆來寫,古代的毛筆她是第一次摸,能寫出來就已經不錯了。
雖然字難看,但是勉強辨認的話還是能認得出來。
上面只有六個字:我走了,龜孫子。
見言六月寫字條罵自己是龜孫子,花繁壓了壓嘴角,然後把紙團揉成一團放到了自己的衣袖中。
“走了就走了吧,只不過可惜了。”說著花繁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我還沒有好好的謝謝她,答應她的東西也沒有給她呢。”
身後的言六月見他裝成一副很惋惜的樣子,直接翻了個白眼。
你是覺得可惜,可惜你沒殺我滅口吧。
而此刻,言六月並沒有注意到花繁看到了她藏在衣袖下帶血的手帕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之後裝成小滿的言六月就跟著花繁等人離開了驛站。
他們離驛站沒有多久,在地窖中的小滿就幽幽醒來。
她一看到自己被綁在了這裡,眼中就閃過一絲慌亂,她試探的掙扎了兩下,發現自己被綁的結結實實根本就無法睜開。
正當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一道陰影襲來。
瞬間,她身體猛地就僵成了一塊鋼板,她抬起頭,看著自己面前站著的人,臉上浮現出驚恐。
隨後那人舉刀落下。
一旁的石磚牆上濺滿了鮮血,鮮血的腥甜味兒立刻跟地窖中潮溼的黴氣混合在一起,格外的刺鼻。
為了防止花繁識破自己,言六月只有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才會跟他有接觸。
可能是之前小滿跟花繁的相處模式就這樣,花繁也從來都沒有對她提出什麼過分之舉,例如暖床之類的。
又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眾人終於看到了皇宮的大門。
“小爺。我們到了。”走在前面的侍衛小跑到轎子,旁低聲通知花繁。
文言轎子里正在閉目養神的花繁猛地睜開了眼睛。
一雙異瞳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其中夾雜著興奮,興奮之中又隱隱約約的帶著一絲恨意。
他知道,他此刻跟皇宮就只差了一門之隔。
他回來了,這麼多年,他終於回來了!
那些縮在皇宮裡面認為可以高枕無憂的人,也是時候該為當年他們所做出的事情付出相應的代價了!
想著花繁薄唇上揚,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此刻他臉上詭異的笑容再加上他身上所發出來興奮的氣息,足以證明,此人早已瘋魔。
像是為恨瘋魔,又像是經年被複仇若圍繞,人性褪去,成為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