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儘管放心,您吩咐的事情末將一定辦到!”他揚聲說道,軍中之人,嗓門也異常高亢,本就在四周裝模做樣巡視計程車兵都不由側目。
千音染淺淡的笑了下,幾乎已經確定此人可以託信,於是便說“我曾在孃親口中聽過你,你不必對我過於敬重。論起少時孃親和千家軍的情誼,我合該叫你一聲於叔。”
於河山乍聽到她提及千音影就不由得雙目微紅,祈雨大典上見到的千將軍的殘影和仍然跟隨在她身邊的千家軍的傳聞他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而後在瞭解到當年事情真相之後他更加悲痛。一時難以抑制內心的感情。
小姐現在叫他一聲於叔,可那麼多的該被她叫叔叔的將士們已經成為了古凌遠利慾攻心的犧牲品連最敬愛的千將軍也被他折磨的不成人形,屍骨無蹤。思及此,於河山忠厚的面龐閃過幾分憤恨。
“將軍願意這麼叫是末將的福氣,舟車勞累,您早點休息。”他眨了眨眼,將眼眶裡的溼意逼回去,嚥下喉頭梗塞的情感。但到底和千音染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了幾分變化。
他朝千音染行了個軍禮然後留給她一個堅毅的背影。
不久就有人送來晚膳,比起在京城的稍顯寡淡,但看得出來是專門找人做的。
千音染照樣吃的很少,剩下一多半都進了狐狸的肚子裡,他也不挑,很好養活。
“出去走走?”等狐狸放下筷子,她坐對面把玩著帶著溫熱的茶杯,輕聲詢問。
狐狸點點頭,順帶收拾好桌上的殘羹冷炙。他提著食盒遞給外面等候的小卒,低聲對他道了謝。
二人出了門順著西大營的路線走了一圈再回去,屋裡已經有人備好了熱水。水質比她路上看到的將士們用的飲水的都要好上一些。
祈雨雖然大獲成功,但是目前的水資源還是緊缺的。他們大概是擔心她當了那麼多年大小姐,怕剛入軍營無法適從,各式各樣都給的頂好的。
千音染也不客氣地用了,趕了一天路確實很疲憊。她留了一半熱水給狐狸。
營裡不必其他,她就隔著屏風在屋裡用水桶草草洗了下,狐狸坐在椅子上看護主人的安全,即使是在這裡他仍然保持警惕。
等少女帶著水汽出來他又頗為狼狽地垂下眼簾,千音染擦拭著溼發,徑自坐在床邊,她臉色有異地動了下,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上。
還不等頭髮擦乾,已經累的睡了過去。
狐狸靜默了三秒,走過去替她擦頭髮,他掌心用了內力,很快就把頭髮烘乾了。少年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動作輕柔地彎腰把她塞到被子裡蓋好。
千音染的髮絲細而軟,那髮絲在主人睡著之後貼在她的臉上。他頓了下,俯身在她臉龐停了幾秒,然後輕柔的把她的髮絲別在耳後。
翌日,天還矇矇亮,等千音染洗漱完畢之後狐狸已經帶著早膳回來了,她看了下,已經能確定這不是出自昨晚吃的那位廚子之手。
好在味道尚可,她也就不多計較。
飯後是一如往常計程車兵操練,外面傳來了訓練的口號,震耳欲聾。
於河山有事出去了,千音染點點頭,也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