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自然聽到了春曉的聲音,濃密睫毛下閃過的是結冰的殺意。他見小姐走了過來,斂下眼裡的情緒。
“收起來這副表情,我自會讓他付出代價。”少女穿戴整齊,拍了拍他稍微僵硬的頰面。
少年扯了扯嘴角,讓臉上的表情軟化。
千音染打頭出來,慢吞吞的洗漱吃完早飯。“讓他進來吧。”
她只留了狐狸一個人在身邊,又坐在當時被人暗殺的時候那個位置上。
天水寒也穿著當時那件白袍,素淨清冷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只有狐狸知道,那個青年的視線總是若有若無地停留在小姐唇邊。
他不受控制地想起讀到的那段某人過去的時間,被溼潤舌尖舔過的手指,還有嘴唇印在唇邊擦過唇線的觸感。
“臣是來向千小姐投誠的。”天水寒感受到她旁邊那個青澀少年帶有殺氣的想法,默不作聲地擺出一個防禦的姿勢,心中有些鬱悶:他上次也不是真情實感地做出來暗殺的舉動,這個少年怎麼還這麼仇視他。
青年不自覺揉了下端茶的手腕,感覺手又疼了起來。
“哦?”千音染只是發出了一個音節,天水寒整個人卻不受控制地起了雞皮疙瘩,他細長骨相完美的手指都在顫抖。
天水寒捏住鼻子,似乎聞到了無法忍受的味道,鮮血的香甜,少女的體溫,柔軟的肌膚,溼潤的舌尖,還有拂過嘴唇的清淺呼吸。他沒發現自己淡藍色的眼睛亮了起來,字面意義上的亮了起來,像是經過淬鍊折射耀眼光芒的藍寶石。
“……千小姐,臣錯了。”青年不自覺舔了下唇角,他即刻明白這種致命的依賴性源於昨天偷香飲下的一滴血,但或許這更多的只是調動了他心中某些無法訴說的慾望。
“幫你把寒毒解決了,是還你送來雪蓮和火麒麟的情,雖然這兩樣東西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處。”千音染飲下一杯溫熱略苦的茶水,伸出粉嫩舌尖拭掉唇邊的水漬,對面端坐的天水寒猛的身體向前傾,目標即是她。
在那雙大手將要捏住她的下巴前,另一隻手摁住他作祟的左手,眼皮不帶眨的卸了他的手腕。
碧綠的眸子裡浮現出現金色的細線,狐狸不動聲色地拿舌頭抵了下冒出來的尖牙。
天水寒壓抑不住地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又很快被主人吞進去。
“唔……”
“但你擅自做主做的‘好事’,別以為我記不得了。”她輕巧的放下杯子,似乎對這一切都瞭如指掌,包括天水寒用掉最後的雪蓮,甚至在誘惑下吞了那滴血。
“這是,懲罰。未經允許,還請不要對本小姐動手動腳。”千音染站起來撫了下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送客。”
少女拋下來一張淡黃色的手帕,是她剛剛洗漱時用的那條,還帶著點水印,被她輕飄飄的蓋在天水寒的臉上。
千音染走後,青年握緊那塊手帕,放在鼻翼下仔細嗅著殘留的香氣,“呵。”他眼裡的光芒暗了下來,青年垂下眼簾,帶著自己的書童往回走。
一出院子,就看見早已等候多時的黑衣少年。
天水寒:“……”
書童:“……?”
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