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跳動的心跳,讓天狐感覺自己回到了曾經被追殺的那段時間,好像也是這麼驚心動魄。
只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他先前聞到的那種寡淡又沁人心脾的香氣從唇齒相接的地方不斷地滲透進他的身體。
柔軟溫熱的、脆弱易碎的、令人著迷的主人。
少年再次睜開盛有一汪綠水的眼睛,他剋制住自己想再次冒犯的舉動,把自己纏到少女腳踝的尾巴拽回去,他無意識地舔了舔唇角,那種柔軟的觸感還殘留著。
乾淨了,這樣就很好。
狐狸不得不把人放下躺會,再這樣接觸下去他又要昏了頭。只是要下床起身的時候,尾巴還緊緊的纏在某人腰身,被人抓住摁在胸前。
他索性坐在床邊,垂下眼皮,用眼睛描摹小姐的五官。
線條流暢的眼尾,纖長的睫毛,小巧玲瓏的鼻子,還有……微紅的唇角。
小獸握住胸口的吊墜,皮下心口被燙出來的傷口早已癒合,疤痕像一個印章,判定了他是這個少女的所有物,瑩潤的紅寶石越發透徹明亮。
這是他身上唯一一個從出生就擁有的東西,卻不如與生俱來的預言術一樣,它在他200年的時間裡宛若死物。只有這一次,它第一次散發出熱量,為他選擇了一個主人。
他侍奉了很多主人,大多數是為了生存,亦或者為了找到能壓抑詛咒的方法。而那些主人也毫不留情地使用他,用他的預言術為自己圖謀。
但床上一小團的人形不可理喻地把他搶了過去之後卻不願意使用他,第二次見到這樣的血霧,他清楚地意識到這是小姐的某種能力,發動的必要條件為瀕死狀態,效果則為無條件修復使用者的一切負面影響,包括但不限於重生機體、破解詛咒、安撫情緒。
天狐並不知道這個能力有什麼使用次數的要求,但除了這個能力和對於靈石類的掌控力,這個人類手無寸鐵。
“……”狐狸沒說什麼,屈指碰了下少女的睫毛,顫抖的睫毛如同蝴蝶煽動翅膀一樣。
周圍的血霧逐漸變淡,細小的分子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體裡。
差點就被拋棄的小獸知道,小姐快醒了。
他剛把手放下,就對上了一雙含著水霧的灰眸,後知後覺的,他一下子回想起自己在小姐昏迷的時候乾的一系列事情,臉瞬間通紅。
千音染:“……?”
她遲緩的眨了下眼睛,不是很明白自家的寵物怎麼臉這麼紅。
手心裡的東西跳了下,少女“啊……”了一聲,鬆開手,順手整理好被抓亂的絨毛。
千音染坐了起來,她意識的最後幾秒還停留在捏了一把手感很好的東西上。
“……我說我不是故意抓著你的尾巴的,你信嗎?”
狐狸胡亂的點了點頭,尾巴一脫離微涼的手心就消失在少年身後。
同時滾下來的還有一顆白玉珠子,狐狸順手撿了起來遞給她。
她籠住手心,抬眸看他:“開心嗎?下雨了。”
黑衣少年點點頭,又搖搖頭。
“下雨了,確實讓人欣喜。”
千音染掀開被子,雨後的溫度變低了不少。她身上還是黏答答又沾著血的溼衣服,於是她低頭解開了自己的外袍,邊動作邊等著少年的後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