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音染沒有站起來送客,微微頷首表示知道。
白沉香帶著笑同她道別,轉身一瞬間勾起的嘴角變成下沉。
她眼裡閃過一絲歹毒。
等到那一行人徹底走遠,千音染才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茶水有些涼了。
她抿了一口就放下,勾勾手示意狐狸靠近。
狐狸不疑有他,走到一個合適的距離,既不會太遠,也不會太近。
他沒有掩飾地問到:“需要我去處理掉她嗎?”
千音染懶懶的搖搖頭,還不需要他來動手。
“手,給我。”
狐狸依言把手放在她面前,千音染的手比他的涼,也比他小。
他垂眸看著千音染握住他的手,那雙骯髒的手。
千音染手心染上了狐狸的溫度,她垂眸安靜把玩狐狸的手。
狐狸的手骨節分陰,白皙修長,冷白的面板在陽光下反射著玉器的光澤。指甲圓潤飽滿,修剪整齊。她摩挲著他手腕那一塊細膩的面板,眼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很久,又好像才過了幾秒鐘。千音染鬆開他的手,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平淡的說道“叫春曉準備紙張,我要進宮。”
狐狸低頭應了“是”,很快叫來春曉,千音彥見外邊安靜了很久都不見白沉香的身影,走到千音染身邊,趴在她腿上,“阿姐,那個女人走了嗎?”
千音染低頭寫字,沒拒絕他的動作,輕輕“嗯”了聲。許是她周身太過沉靜,千音彥以為她在難過。
“她是不是為難你了?阿姐,別擔心,等我長大了就沒人能欺負你了。”他抱緊千音染的大腿,他沒說的是,那個女人有時候會帶著丫鬟去牢房裡欺負他,讓丫鬟打他踹他。他很害怕那個女人,但是他要保護阿姐。
千音彥沒發現,自己的話帶著顫音。
千音染寫字的手頓了一下,寫完一句話後才停筆。
“別擔心,沒人能欺負你阿姐,等著瞧吧。”。
她把信紙疊好,交給狐狸,對他說:“去把這個給陳工,問問他們準備好沒有。”狐狸點點頭,將信紙放好後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