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亙古不變的臉龐突然緊繃,感覺到了莫須有的恥辱。
想要避開女人的手指。
女人,或者是一個小姑娘,他終於肯正眼看看自己的新主人。
千音染垂眸思考著什麼,但是感覺到男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手上的布料俶爾遠離。千音染收了手,沒有說什麼。飛天在啃她的小指頭,千音染捏捏小虎崽的耳朵把自己的手指解救出來。
“你叫什麼?”她摸著小傢伙的肚皮,頭也不抬的再次問道。
千面搖了搖頭,又想起來她低著頭。還是那乾澀的聲音:“沒有,名字。他們叫我千面。”
千音染手指頓了下,看了他一眼。千面嘴角收緊。千面盯著腳下的地板,不去和她對視。
千音染捏著虎崽後頸皮把它從自己胸前挪開放在肚子上。“沒有名字,可以自己取。”
千面不說話。
手上的皮毛光滑柔順,千音染愛不釋手,不禁多擼了幾下,舒服的飛天尾巴左右搖。
“我是你的主人,我來給你想一個名字?”千音染不指望從這人嘴裡聽到什麼了。
千面默不作聲,算是預設。
千音染抬眸仔仔細細打量眼前的人,身高八尺,寬肩窄腰。頭髮沒有多長,簡單在後面扎個揪揪。看不到面容,只能看見墨綠色的眼珠,像食肉動物一樣的眼睛。
“為什麼叫你千面?”千音染突然問到。
千面避無可避,“執行任務,每去解決一個目標換一張面具。”
千音染陰白了。再次審視他,腦袋裡冒出來個模糊的字眼。她盯著那雙墨綠的眼眸喃喃道:“像個悶狐狸。”
千面:“……那就叫狐狸。”左右都是畜生。
千音染:“???”她帶著詢問意味的眼珠子想要和千面(更名狐狸)對視。狐狸卻一副不想再說的表情。
千音染只好作罷,又把石頭遞給狐狸,“這是我的,也是你的。你來保管。”她打了個哈欠,狐狸揣好石頭後蹲下身給她脫鞋。千音染右腿隨便包紮一下,布料完全被血水浸溼。狐狸心裡估算了下出血量,面具下的眉毛緊皺。
飛天對於它身邊突然出現的腦袋非常好奇,肉爪子躍躍欲試又畏懼著縮回去。千音染脫了鞋任由他幫自己挪動,狐狸本來就是不會照顧人的主,挪動千音染身體的時候扯到了後背上的傷口,千音染臉色白了幾分,沒說什麼。
狐狸把她放平,躺好,飛天非常鬧騰想要攻擊他。狐狸眼也不抬躲過毛茸茸的肉爪。做完這一切發現整個床板都要被血水的七七八八,一時間呆住了。他沒照顧過別人,自己身上的傷也馬馬虎虎弄一下,面前的人臉色無異,浸溼的床單卻暗示主人傷的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