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箭矢在空中飛舞,落在玉湖軍第一騎兵師團密集的陣列中,勇士的鮮血在綻放,不甘的靈魂在咆哮,他們的先鋒官在臨死前狠狠地將威爾賜予他的勳章扔掉,帶著不屑與痛恨,被同僚的馬蹄踩成肉泥。
馬蹄與巨盾相撞,自由軍一陣盾飛人亡,碧草繁盛的青玉平原,一時間沙塵飛舞,血肉橫飛,殘酷的戰鬥正式開始。
“為了自由!頂住!”自由軍的前線指揮官高聲疾呼,回應他的是萬千喝彩。
“為了自由!”最前線計程車兵們,挺直著脊樑,踏著艱難的步伐,以排山倒海之氣概,試圖將玉湖軍的騎兵頂出去,可玉湖軍也殺紅了眼,寸步不讓,兩股鐵灰色的人群像是兩頭在海浪中翻滾的巨龍,奔騰拍打,咆哮聲震天動地。
“弓箭手,四十五度拋射,給我放!”
威爾再度下令,上萬弓箭手一同齊射,遮天蔽日的箭雨覆壓而來,何畫扇僅僅是一聲淡然的號令:“舉盾。”
嘩啦一聲,全軍將盾牌高舉而起,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片金屬的光輝,像是一個烏龜巨殼,將密集的箭雨彈開。
玉湖軍中的將士目瞪口呆,作為落日帝國皇權最為衰弱的紅松平原,起義反叛是常有的事,哪個紅松平原的將軍沒靠剿匪撈過軍功?可這和他們想得不太一樣啊,歷來叛軍不要說和正規軍硬碰硬,有弓箭盾牌的都是少數,究竟是什麼人,能讓一群匪徒和老百姓,在短短几十天,就能如此令行禁止?
“信念與理想真是可怕的東西啊,比我想得還要好上幾分。”何畫扇自語道,旁邊的軍官詢問了一下,卻被他掩飾了過去。
“通知魔法師,準備在兩側防禦,全體弓箭手,暫時按兵不動,一百息後,向全軍兩翼外拋射。”
玉湖軍的騎兵與起義軍的盾兵糾纏在一起,像是一個巨大的絞肉機,眨眼間便有數人死去,人血與馬血澆灌在土地上,讓狹小的空間成了一片血泊,雙方就在血泊中打滾掙扎,長槍與盾牌互相碰撞,奏響了一曲鋼鐵樂章。
最勇敢的戰士一個個倒下,又有一個個勇士去填補他們的位置,一方是為了自由與信仰而戰,另一方是被千年的強權壓到沒有退路,他們不得不捨生忘死,即便兩邊大多數是天冬人,留著相同的血脈。
自由軍的兩翼迸發出了魔法的光芒,雖說在青湖城,也有一部分魔法師加入了自由軍,可相比於玉湖城,他們數量還是太過稀少,只得苦苦支撐,還是讓不少士兵被魔法殺死,這還是在餘暉軍徵調了大半魔法師的情況,否者單是玉湖城中齊備的魔法師,就能讓自由軍損失慘重。
在一片煙塵之中,人影綽綽,剛好到了一百息的時間,弓箭手向隊伍兩翼傾瀉著怒火,威爾還自信滿滿地認為在魔法的掩蓋下,應該是一場漂亮的偷襲,不想竟成了敵方弓箭的掩護。
在如此近的距離,即便起義軍的弓箭手普遍臂力不足,殺傷力也相當可怕,為了攻克青湖城,剿匪軍攜帶的箭矢相當充足,現在,全部射在了落日帝國的身上。
慘叫之聲不絕於耳,玉湖軍的勇士成片倒下,後排的軍隊繼續壓上,等待他們的是第二輪箭雨,金屬的風暴刮在玉湖軍的身上,將他們一層層的削弱,為了起到攻其不備的效果,威爾甚至下令,讓偷襲的軍隊減少護甲,導致他們傷亡更加慘重。
“第三,第四重灌步兵旅團繼續壓上,我還不信他們的箭無窮無盡!”
“殺!”
被弓箭殺死七七八八的第一,第二步兵旅團發出了最後的怒吼,人潮已是零零散散,但他們依舊在前進,並不是想著為帝國盡忠,而是一種單純的發洩,無數的戰友倒下,激起了他們的血性,在狂熱情緒的渲染下,讓他們不畏生死。
雙方的部隊短兵相接,鮮血升騰成了紅霧,在流血的戰爭中,妖豔而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