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柯洛爾在洞穴外打坐,他告訴自己,何畫扇的想法瘋狂且不切實際,但他難以抑制內心的好奇心,他也親眼見證,究竟什麼是奇蹟。
“兄弟,我就知道,你定會加入我們,何畫扇是個能創造奇蹟的人,他一定能攻破玉湖城,救天冬族萬民於水火。”沙飛伸著懶腰,從洞穴中走出,作為聖級,他本可以透過修煉來代替睡覺,他懶散的模樣,讓柯洛爾對何畫扇的話更多了幾分懷疑。
“沙兄,你以平民之身修至聖級,應該並非懶散之人,可我覺得你好像不怎麼熱衷於修煉啊?”
“煉有什麼用?我大概在百歲左右,偶得機緣,突破聖級,如今我都快一百五十歲,修為卻無半點寸進,與其苦苦打坐,還不如睡覺,找回點當人的感覺。”沙飛打著哈欠,好似還想回去睡個回籠覺。
在某種程度上,沙飛說得並沒有錯,聖級是介乎於人與神之間的階位,是一個悲哀的等級。他們的壽元超過常人,就註定要看著自己的親人,朋友一個個死去,會逐漸變得孤獨,而且,一旦達到聖級,往往容易得到人世間的榮華富貴,可什麼樣的榮華富貴享受一百年,大多數人也都會倦怠。
在了卻或厭倦俗世之後,一個新的問題又擺在他們面前,就是壽元,雖然可能依舊有個一兩百年,但活過一兩百年的人,就不會覺得剩下的時間太長,於是乎,就欲要更進一步,成就神級。
然莫說是在低等位面,即便在地獄之中,能從聖級蛻變為神級的惡魔,也是萬里挑一,卡奴位面能成神的修煉者,基本都要有大機緣。
選擇成為人,還是去更接近於神,並沒有什麼對錯之分,有得僅僅是臨死之前,是否感到悔恨罷了。
起義軍們也陸陸續續地起床,男人操練,女人做飯,大家互相之間還有說有笑,柯洛爾看過他們的糧食儲備,兩天找不到新的糧草供給,他們就要餓肚子,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還是如此歡快。
在眾人都醒來後,何畫扇當眾宣佈了柯洛爾為他的親衛隊長,地位僅次於他與沙飛,對於如此突然的決定,也沒有人去質疑,甚至沒有人問問柯洛爾的修為,就表示了歡迎。
是我太複雜嗎?柯洛爾不禁想問道,難道弗洛卡爾大陸的起義是如此簡單,大家隨便搞搞就能幹成?
當天,起義軍選擇了開拔,據何畫扇的說法,他們要去突襲一個落日帝國的運糧隊,來保證食物的供給。
跟在何畫扇身後,柯洛爾觀察著這支隊伍,相比於士兵,他們還是更接近於農民,行軍的過程中,有家室的人竟是跟著自己的老婆孩子在一起,其餘士兵,也是三三兩兩的聚堆,胡侃亂吹。
如果是小規模的運糧隊的話,有沙飛坐鎮,即便硬搶,也基本能成功,問題在於,何畫扇是怎麼知道運糧隊的行軍路線?而且,他們應該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又是如何逃脫落日帝國強者的追殺?
眾人走了一天,藏身於一個離山洞二三十里左右的密林中,何畫扇下令眾人休息,靜待時機。
半個時辰後,柯洛爾陡然睜開雙眼,竟真有運糧隊經過。
運糧隊的規模並不大,應該有一百多個士兵駐守,即便沒有柯洛爾與沙飛,暗中埋伏的起義軍也多半能將其吃下,柯洛爾看向何畫扇,卻發現何畫扇也在看他:
“你的精神力應該由在沙飛之上,他還沒有反應,你就感知到運糧隊的到來,現在可以告訴我,他們具體會在什麼時候經過此地嗎?”
“以現在的速度,一盞茶後,他們打頭的車,會穿過右數第三顆松樹。”
“好,各就各位。”何畫扇令起義軍做好戰鬥準備,義軍行動之混亂,重新整理了柯洛爾認知的下限,終於在一盞茶將至的時候,完成了事先演練過的佇列。
運糧隊的首領剛一探頭,密林中弩箭齊發,山坡下鮮血噴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