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隊伍狂奔了一天一夜,巨鯨戰士們已是口吐白沫,柯洛爾不得不下令休息。
光暗祭壇是海族的聖地,任何國家與宗門都不允許將勢力擴充套件到其周圍,故而現在他們還在荒郊野外。
鯨落藍與雪醉月半路醒來過,卻非要回光暗祭壇,寧可戰死也不離開,柯洛爾只得再將她們打暈,勇氣和送死並不是一回事。
時間比金子還要寶貴,光暗祭壇的聖級們需要將驚恐之獸拖在光暗祭壇,否者一旦它脫離戰場,就可以將一盤散沙的海族各個擊破,就算最終海族們依舊能集結起來,損失也會大得多。
其實有一個辦法可以節省時間,便是柯洛爾一人回辰藍王國,請老頭出山,但巨鯨王的囑託卻讓他不能將鯨落藍丟在此處,否者她非去送死不可,巨鯨戰士們可不敢和鯨落藍動手。
用冰水將鯨落藍與雪醉月叫醒,二女一起身,便向柯洛爾攻來,而柯洛爾也沒客氣,兩掌印在她們光滑平坦的小腹上,把她們打得趴在地上抽搐。
“現在回去,便辜負了巨鯨王與寒冥宗長老們犧牲,你們不是一個無家無業的普通海族,一個辰藍王國的公主,不,現在應該叫女王,一個寒冥宗的少宗主,若是你們死了,會有多少無辜的海族遭殃?為你們遮風擋雨的前輩為全海族犧牲了性命,現在是你們揹負起責任的時候!
冷靜一點,哪怕原地不動,等著國家與宗門的增援,你們的生命也有一定的保障,兩個九級回去送死,就斷了你們國家與宗門未來的希望。”
鯨落藍爬到柯洛爾的腳下,抱著他的腿,苦苦哀求著:“求求你,讓我回去吧,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啊!巨鯨一族本就繁殖能力低下,皇位傳給旁系是常有的事,你讓我回去,和老爹死在一起,現在太痛苦了,太痛苦了啊!”
雪醉月更是一口汙血吐在了柯洛爾的褲子上,大罵道:“混蛋!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死,只要我還有一口氣,爬也爬回去。”
柯洛爾無語凝噎,他能理解鯨落藍與雪醉月的悲痛,如果有一天,是法蘭和羅尼選擇犧牲性命,為他創造生的機會,他願意嗎?他不願意,寧可死也要死在一起,便是超越本能的情感。
“我們已跑了一天一夜,你們回去也需要一天一夜,最多就是見一眼他們的屍體。”柯洛爾還是將殘忍的事實告知了鯨落藍與雪醉月,聽到柯洛爾的話,她們如墜冰窖,癱坐在砂石上,萬念俱灰。
“你們也知道,恐章邪神的可怕之處就在於無限復生,就算集全海族之力也未必能殺他,但如果說,在卡諾位面還有一個修煉者有一點希望的話,便是我的老師,如果你們能保證不回去送死,我就單獨趕回辰藍王國,請我的老師出山,幫諸位前輩復仇。”
復仇,多麼可悲的詞彙,多少人被複仇二字牽絆一生,但無論什麼時候,復仇都能燃起心靈的死灰,一切皆絕望之時,復仇便是唯一的希望!
在地上癱坐良久,鯨落藍似耗盡全身力氣,才吐出了三個字:“你去吧。”
涕泗橫流,鯨落藍與雪醉月抱頭痛哭,一切的美好成了昨日的沉醉,現在她們能做的就是復仇,這也是全海族的縮寫,復仇的浪潮將吞沒光暗祭壇。
並沒有將夏千荷帶走,柯洛爾一人上路。
一方面,需要她安撫鯨落藍與雪醉月的情緒,另一方面,唯有夏千荷留下,他才能取信於辰藍王國與寒冥宗,否者他一去不回,誰也拿他沒有辦法。
夏千荷亦是深明大義,巨鯨王等聖級的犧牲也深深震撼了她,明知是死而從容接受,教會了她一種勇氣。
冰冷的海水拍在柯洛爾的臉上,一路上,各個國家與宗門都在集結高手,向光暗祭壇湧去,海族聖地與各勢力相隔如此遙遠,自要有一定的通訊手段,在浪德飛決定動手之前,便將訊息傳遞了出來。
如果抱著一點僥倖的心理,路知非或許並不能將幾百聖級在短時間內殺光,一旦增援及時趕到,可能還會有一批聖級能活下來。
雖然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畢竟與三萬年前不同,怒濤帝國的背叛讓恐章邪神並非是孤軍奮戰,在路知非發難的同時,怒濤帝國便清洗了國內所有的反對勢力,並向所有國家宣戰,但為了將恐章邪神扼殺在光暗祭壇,海族的高手也沒有精力去對付他們。
亂,一切皆是如此紛亂,柯洛爾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對勁,驚恐之獸再強,也就是一個聖級,合全海族之力,未必不能將他耗死,明知如此他為什麼要如此高調地出現?蟄伏在怒濤帝國之中,藉助國家的力量,逐步摧毀其他勢力,豈不是更穩妥的方法,他都等了幾萬年,不應該差幾年的時間。
難道路知非是為了將什麼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總不能是老頭吧?老頭的存在,即便在光明女神教會中,知情者亦是寥寥無幾,路知非又怎麼可能認識老頭。
但當務之急,卻是將訊息告知老頭,無論是實力還是經驗,老頭的存在皆是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