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我們是等價交換,這可是你拿三枚金幣買來的。”又將柯洛爾的金幣掏出,紫袍人玩起了雜技,四枚金幣圍繞著水晶球,畫了一個金色的圈,看起來有些絢麗。
“如果,你能再出兩枚金幣的話,我還可以附贈點情報。”
沒有絲毫遲疑,柯洛爾將兩枚金幣扔給紫袍人,也沒看清紫袍人的動作,兩枚新的金幣就加入了水晶球的光環之中,讓金光更加濃郁。
“首先沃倫是自殺,但死亡並不代表終結。其次,黎星杖有三個附帶技能,僅將它啟用而產生爆炸,純屬暴殄天物,三個技能分別是……”
紫袍人的身影越來越淡,當他講述完黎星杖的技能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柯洛爾仰望天空,已是夜幕降臨,從紫袍人開始說預言的時候,時間的流速就被改變,短短几句話,卻用了三四個時辰。
一時間,柯洛爾不知是在現實還是夢幻,沃倫死亡的真相算是被揭開,但卻帶來了更大的疑問,他為什麼要自殺?若是死亡不代表終結,那麼他在追求什麼?
結合預言和柯洛爾自己的推測,他覺得將會有大恐怖的事發生,沃倫之死僅僅是一個預兆,或者說是拉開大亂的序幕。
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回家,羅尼正一人在院子中練劍,他和法蘭的修為都達到了五級巔峰,需要一個契機才能突破六級,而對於兩個在教會中安心修煉的人,這種契機也算難得。
“柯洛爾,我聽說大財主沃倫死了,是真的嗎?”擦了擦滿頭的汗水,羅尼迎上前來,向柯洛爾問道。
“是,我就是去調查此事。”為羅尼釋放了一個水球術,隨著鬥氣的沸騰,水珠混雜著汗臭味蒸發成水霧,在院中瀰漫。
以柯洛爾八級的精神力,足以強行使用一些其他系的低階魔法,不過,大概需要消耗十倍的魔力,但放上幾百個水球術問題還不大。
“是誰殺了他?”羅尼繼續追問。
“他……”柯洛爾沉吟了一下“應該自殺吧。”
“自殺?”聲調陡然提高了好幾度,羅尼一臉不信地搖了搖頭:“一個大財主怎麼可能自殺?據說他的錢堆的比小山都高,他的老婆小妾能組成一個大隊,他每天吃飯的錢都能養活一個村子。這麼好的日子,他為什麼要自殺?是享受太多,覺得生活無趣啦?”
聽著羅尼辛辣的譏諷,柯洛爾也是苦笑,沃倫明明就過著九成九的人都驚羨的生活,他是有病嗎?非要自殺?就沃倫這麼個年歲,再享受幾年,塵歸塵,土歸土不好嗎?何必再去追求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沃倫享受慣人生樂趣,便去追求神秘與詭異。柯洛爾見識過世間最大的恐怖,最不祥的詭秘,反倒去尋求寧靜的日常。
別墅中,法蘭如一隻慵懶的小貓,被夏千荷抱在懷中,夏千荷的玉指輕撫著法蘭的長髮,隨著手指的律動,金髮少女也發出規律而安心的喘息聲。
向柯洛爾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夏千荷將法蘭抱起,平穩的鬥氣讓法蘭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體離開了沙發,正懸於半空,不時還夢囈兩句:“夏姐姐,我要等柯洛爾回來吃飯。”
桌上擺著餘下的飯菜,在阿爾賽的教導下,幾個月來,法蘭的廚藝進步神速,再練上兩年,恐怕能當上一家知名飯館的廚娘。
為自己盛了一碗飯,柯洛爾幻想著以後去開個飯店也不錯啊。可他們還有兩年嗎?一張大幕籠罩在帕丁城,也籠罩在柯洛爾的心頭,他可不敢將預言告訴任何人,天機不可洩露,以他的修為,還沒有能力對抗冥冥之中的因果。
沒有人能察覺到危險如此之近,更不會有人知道,以帕丁城為中心,動盪將席捲整個位面。
“你看起來心事重重,難道一個沃倫,有這麼大影響?”將法蘭送回房間,夏千荷坐到柯洛爾的對面,此時她正穿著一套新買的休閒服,看起來青春靚麗,陽光歡樂,雖然她很有錢,但其實多年來不曾逛過街,而購物,總能讓女人快樂起來。
“我一點都不關心他的死活,只是我有一種預感,要是再不做點什麼,所有人就都會死。”喝了一口溫熱的湯,柯洛爾的語氣平淡如死水,夏千荷的震撼洶湧似波濤。
……
混亂,無邊的混亂,在時空的夾縫中,時空錯亂,規則扭曲,紫袍人默默站在空間亂流之中,依舊把玩著六枚金幣。
“你壞了規矩,本來你是去殺他的?為什麼反倒告知了他大道推演的結果,殺了他,最多就是一個位面的毀滅,留著他,將有無窮無盡的變數,現在,規則記錄了我們的氣息,我們再也無法干預卡諾位面。”
無盡混亂的域中,從四合八荒傳來聲響,時空都為之顫抖,紫袍人卻將一枚金幣彈出,域恢復了平靜,或者說,恢復了原本的混亂。
“我們之間沒有規矩可言,有的就是一種誰也不說破的默契,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不著。記著,你欠我一枚金幣。”
金幣碎成粉末,隱隱好似組成幾個字——他存在,他亦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