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摩根,摩根!!!”
躲在遠處的貴族們湊上前來,高呼著坎多與摩根的名字,雖然大家都能看出來,是惡魔的內亂帶給了他們勝利,不過,為坎多與摩根唱讚歌,總是沒什麼錯。
凱文主教低著頭,治療著一個重傷者,柯洛爾就在一旁輔助他,主教低聲說了一句眾人都聽不懂的話:“神魔通用語說的不錯啊。”
柯洛爾微微頷首,在場眾人中,可能也就他與坎多才知道凱文主教指的是什麼。
宇宙廣袤無邊,萬族林立,就是同一個位面,都會發展出眾多語言,對於高階修煉者而言,可以用精神交流,然而,就算能達到仙台級,精神交流也必須是雙方都能聽懂的語言,不能直接將所思所想的含義傳達,而且,若是處於敵對關係,便更不可能使用有一定危險性的精神通話。
於是,為了解決諸多修煉者的交流問題,在神與魔數位至強者的帶領下,將一門古老的語言作為神魔通用語推行下去,但也就是侷限在能夠成神的位面,低等位面的數量太多太雜,沒有哪個至強者有能力讓所有低等位面都說上神魔通用語。
其實,所有欺天之魂到地獄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靈魂中烙印下通語之術,其比神魔通用語可高階不少,能夠讓欺天之魂會說宇宙中所有主流語言,神魔通用語也包含其中。
不過,代價就是,欺天之魂都會由於龐大的知識沉睡半年。
在深淵中,柯洛爾之所以能與不同的人,甚至不同的種族交流,就是由於通語之術,而在他神魄魔胎初成之後,老頭便使用精神共振之法,教會了柯洛爾神魔通用語,雖然是多此一舉,但柯洛爾還不得不裝出一副第一次學習的模樣。
老頭與坎多會神魔通用語,柯洛爾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生死輪迴大陣的不少咒語就是由神魔通語所寫,作為大陣的守護者,光明女神當然要教給信徒一點必要的知識。
不過,在卡諾位面,會說神魔通用語的人屈指可數,所以柯洛爾在惡魔軍中四處造謠,高聲疾呼,也不怕被人聽出來,因為除了坎多與凱文之外,其他人根本聽不懂他在喊什麼。
至於為什麼有的惡魔會說弗洛卡爾大陸的語言,其實也不難理解,就是一種簡單的靈魂吞噬術,語言是浸透於整個靈魂的東西,吞噬一個靈魂,很容易就能學會他所掌握的語言與文字。
魅舞帶著地下交易所的眾人,也來為坎多和摩根城主道賀,雖然場面著實是有些尷尬,本以為是以救世主的光輝形象登場,卻被坎多懟了回來,而且居然還就是沒用到他們,讓他們充當了一次戰地記者,當真令地下交易所眾人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笑容如春風解凍,燦爛而明快,與他人不同,就算明知是假笑,魅舞的笑顏依舊沁人心脾:“坎多先生與摩根城主真是英雄了得,這一仗怕不是殺了近千惡魔,著實是長了我卡諾的威風!不過,經此一戰,大家都是損失慘重啊,諸位英魂在天之靈,也不願我們彼此再互相爭鬥,現在,找到構建召喚陣的兇手,才是當務之急。”
看著滿地哀嚎的人,聽著不時的嘆息聲,坎多其實也有些懷疑,是不是當時接受地下交易所的幫助會好一點,但他們來的時機太過巧合,讓坎多不得不有所疑慮,而且,當時柯洛爾已將計劃告知坎多,讓他覺得就算沒有地下交易所,也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二百餘高階強者,有近半戰死,重傷者也有二三十,惡魔的攻擊有不少都帶有一定的腐蝕性與毒性,在場能充當牧師的人就那麼幾個,被重創者往往還未等到治療,就會在痛苦中死去。
“魅舞小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是你們地下交易所先找的我們麻煩,我們不可能與你們合作,但若是日後井水不犯河水,我會盡量說服我的同伴,和你們停戰。”坎多沉聲道,還帶著一絲猶豫與掙扎,彷彿停戰二字侮辱了他的信仰,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拋給眾人一個風情萬種的媚眼,魅舞伸出玉手,坎多卻只是虛握一下,不過,魅舞也不在意,虛偽的和平終究是虛偽的,雙方各有所忌罷了,一旦力量的平衡被打破,什麼時候再度開戰都不奇怪。
魅舞其實並不十分清楚生死輪迴大陣的事,在她看來,在帕丁城與光明女神教會死鬥,是一種極不明智的事,不過,交易所的大人物們態度卻極為強硬,讓魅舞也不得不服從命令。令她驚奇的是,兩個月來,教會的高層好像也有意掩飾此事,至今為止,戰鬥還侷限在帕丁城中。
貝爾街1號莊園,各懷心思的幾方勢力為了一個共同的敵人——惡魔,暫時放下成見,締造了一個虛偽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