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佳怡那邊帶著香凝鼓搗糕點、悠哉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關上小院子就是另一片天地。
然而,與此同時的許家卻是不大安生。
自從一大清早離婚的訊息傳了出來,就陸續有親朋好友上門詢問情況。
先前兩個小夫妻不和是一回事,不和的夫妻多了去了,不也一輩子過來了嗎,又有幾個真的撕破臉了,更何況跟許家似的真的鬧到離婚的地步。
離婚那是新潮人士的說法,按照他們的想法,離婚那不就是休棄嗎,說和離都是好聽的了。
要知道,婚姻是結兩姓之好,成為姻親的兩家比起不太親近的親朋都要親密一點兒,而彼此之間的合作也少不了。
也就許家這門姻親差距實在太大,而章家又是爛泥扶不上牆,所以才會這麼輕易地說離婚就離婚,要擱在其他人家,哪有這麼容易的。
但即使這樣,熱鬧也是少不了的,許母看著眼前一群群的來客眼前發黑,心裡暗恨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家裡兩個小年輕鎖在院子裡不出來,許父更是早早就躲了出去,剩她一個人在這應付來客。
許母越想心裡越氣,可面上還得笑吟吟的,“都得文澤這孩子意氣用事,兒大不由娘,我和他爹也勸不住啊。”
來的幾個八卦婦人雖然有心探究一下其中秘辛,但許家勢大,幾個婦人互相對視一眼,還是得恭維著。
一個圓臉婦人諂媚道:“孩子都是這樣,我家那個前幾天還吵著去留學呢,我和他爹這麼捨得。”
另一個年輕些的婦人也附和:“就是,我家那皮小子也死活不願意去私塾,非要去那什麼洋學堂,這些洋玩意兒都把孩子教壞了。”
倆人的言語引起了在場其他婦人的強烈共鳴,你一言我一語的抱怨起來,無非就是家裡老爺、孩子的不聽話,一時間忘記了今天來許家是幹嘛的。
許夫人看著暗暗鬆口氣的同時,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這些人家孩子再不聽話總比自家這個好,說離婚就離婚,想來再結婚也不晚了。
許母疼兒子,怪罪他自然不可能的,那個兒子帶來的女人是兒子喜歡的、又是大城市來的,許母對上心裡總是有些虛,最後還是怪罪上了那個抓不住兒子心的前兒媳。
想起回孃家的前兒媳,許母頓時有了發洩的渠道,想著以後一定要好好教她規矩,男人伺候不好,總要學會侍候公婆。
許家不清淨,這時候的章家也不甚寧靜。
好在章家地位不高,登門的人身份地不說、來的人也少,但對於在此之前都不知道的章家來說,嫁進許家的女兒離婚了無疑不亞於驚天巨雷。
尤其在聽說女兒已經離開了許家,卻始終沒有回來的時候那股怒氣達到了頂點。
打發走了前來八卦的幾波親友,章母的怒氣已經被磨去了大半,餘下來的更多是對女兒的擔憂。
“老爺,你說,君雅她一個人去哪裡了,也不歸家來。”
章父也在納悶呢:“我哪裡知道,你養的好女兒,倒是會做主了。”
章母委屈:“這哪裡能怪我和女兒,都是許家欺人太甚,咱們閨女多懂事啊。”
章父沉沉嘆氣:“這世道,老實人是沒好日子過的。”
章母也唉唉嘆氣,事情已經這樣了,他們還能怎麼辦,當務之急是把女兒找回來才行。
“當家的,你找許家的問問,是不是他們把人安排在哪裡了。”章母最後還是不得不低頭。
“我待會就讓人去。”章父應道:“只是他們也不一定會交人。”
前面是章父自己答應將女兒繼續留在許家的,顧慮的就是章家的産業,但是現在離婚登報,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擔心起女兒。
他們做父母的尚且受到那麼多關注,也不知道女兒現在如何。
當初女兒與許家結親,他固然是貪圖許家的權勢富貴,但何嘗不是希望女兒嫁個好人家,現在想來,或許當初是他做錯了。
良久,夫妻倆再無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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