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和陸正恆住的都是單人宿舍,兩人的宿舍挨著。
聽到敲門聲,季宴禮調整了下表情走過來開門,盡量不讓別人看出來他心情很差。
可是他這個人平時就是冷冰冰的,心情很差的時候更是冷若冰霜,無論怎麼偽裝,都是尊大號冰川。
房門開啟的一瞬間,季宴禮連呼吸都忘記了,他是眼花了嗎?
這麼大的雨,這麼晚了,喬彥心怎麼會出現他面前?
她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
又見喬彥心渾身都濕透了,頓時心疼不已。
陸正恆:“老季,人我幫你帶上來了,有什麼話好好說,別啥話都憋在心裡,難不難受啊你?
彥心,進去吧。”
陸正恆早就發現了季宴禮今晚情緒不對,隱約猜到多半跟喬彥心有關。
季宴禮後退了兩步,喬彥心走了進去,陸正恆十分有眼色地給兩人帶上了房門。
季宴禮抓起自己的外套,披在喬彥心的肩膀上,眼神幽深悲傷,聲音暗啞。
“凍壞了吧,這麼大的雨,有事你該給我打電話的,我去找你……”
喬彥心抬著小臉,深深地看著季宴禮,眼眸中含著層晶亮的水霧,眼尾紅紅的,飽滿的唇瓣凍得發白,讓人又心疼又心酸。
喬彥心往前走了兩步,逼到季宴禮身邊,從斜挎包裡翻出一張已經被雨水打濕的信紙,舉到季宴禮眼前。
季宴禮一眼認出這張信紙正是喬彥心寫給宋雲庭的情書,忍不住握緊了手指,微微側過臉去。
喬彥心眼眶一澀,眼淚滾了下來,聲音發緊。
“季大哥,我想問你一些問題,可是在問你之前,我必須告訴你一些事情。
這封信確實是我寫給宋雲庭的……”
季宴禮覺得自己在被喬彥心淩遲,站得筆直的身軀晃了一下。
“可是,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以前是我眼瞎,我看錯了人,宋雲庭現在在我眼裡就是個垃圾,是個畜生,我對他只有厭憎和憤恨!”
季宴裡驀然轉過臉來,微垂著眼眸不敢置信地看著喬彥心。
“季大哥,我說的是真的,希望你不要誤解我跟那個人渣……”
季宴禮瞳孔微微張大,臉上的寒霜瞬間融化得幹幹淨淨,聲音越發低沉暗啞了。
“彥心……你、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喬彥心又往前走了兩步,抬著蒼白的小臉看著季宴禮,幾乎挨著了季宴禮寬厚的胸膛,漂亮的眼眸裡流露著深沉炙熱的情緒。
她並沒有急於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季大哥,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季宴禮心尖一顫,語氣堅定地說:“有。”
“是誰?是你未婚妻嗎?季叔叔說你的未婚妻和你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兒……”
喬彥心心絃繃得緊緊的,手心裡沁出一層薄汗,她是那麼害怕季宴禮的回答,又是那麼渴望從他嘴裡得到一個答案。
上天堂抑或入地獄,她任由他裁決。
季宴禮臉上流露出驚疑的神色,急忙問道:“我爸爸找你了?他還跟你說了什麼?”
喬彥心:“季大哥,我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只問你的意思,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是否有喜歡的人,是否要結婚了,是否只拿我當妹妹看。”
季宴禮垂眸看著喬彥心,兩人站得是這麼近,呼吸交織,悲痛的情緒也交纏在一起,他忽然有種想緊緊把喬彥心抱在懷裡的沖動,抱緊她,攥住她,讓她一輩子都只能屬於他。
季宴禮抬起修長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摸了摸喬彥心鬢邊的濕透的烏發,顫聲道:“彥心,我爸爸在騙你,我沒有物件,沒有什麼青梅竹馬,更沒有什麼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