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說,五行八字老人家都愛這麼說。”
“嗐!盡充能耐,你這啊,只能哄哄小姑娘還行。”旱地龍用拳輕輕在他肩膀捶一下,江水嘻嘻笑個不止。
“周大哥,我們倆得弄一個稱手的防身東西,喂!我看這岸邊的石頭硬得很,可以弄成兩把石斧。”
一時間,旱地龍醒水過來:“搞半天,現存的東西就在身邊,哪還怕路上遇獨猛獸,奶奶個熊!快弄弄。”
兩人撿起大一點的青石頭朝地下猛砸,來回幾番操作,便選出凌角鋒利的石塊,在溪邊的石條上硏磨,功夫不大兩把石斧初步成形。
江水麻利地從不知名的藤條上剝皮,地上的有十餘根之多後,又在水中浸泡一柱香的功夫,便開始編起藤皮繩來。
“行啊卵仔,什麼都難不倒你嘔,我空有一身力氣,弄不了這巧活,我只能看熱鬧了,這都是跟誰學的呢?”
“我老爹”他收住嘴角的微笑,動作停頓一下,一臉的冷俊若有所思。
“不好意思提起你傷心的事了,我也聽說了,這都是劉司令的表弟所為,他也受到你的懲罰了,好了,我不提了。”
“周大哥,這斧柄材料就看你的了。”
“兄弟你就放心,交給我了。”
他瞅見林邊一顆碗口粗質地堅硬的雜樹,上前一把抱在腰間:“來呀!我的乖乖,你就跟我斷吧!”
“咔吧”
樹幹被硬硬生生地折斷。
“喏!這一根應該稱手了。”
兩把成型的石斧在棍面上刮削,不大工夫均合適各自的手感尺寸,然後用石斧在一端破開一段口子,最後將石斧放入其中用藤皮繩繫結一把真正的石斧就這樣製成。
江水、旱地龍兩人將手中的石斧作劈砍姿勢來回幾下,對石斧的分量覺得輕重較為合適。
也不知走了多久,兩人爬上一山崗,遠遠地望見榕江縣城,按照這行腳的速度,估計還得走上一天。在黔東南的地方地無三分平,如兩個相鄰村寨,明明是兩個朋友能隔著山相望見,雙方說著話都能聽見,若一方要請對吃早飯,作飯的這位可以睡上半天的功夫,然後按著正常的速度準備飯菜,另一位下午太陽偏西了才趕上這餐飯在黔地客都是一件苦差事,您說是不。這與中國北地的老百姓可不同,打馬揚鞭一碗茶的功夫,這位兄弟來了個咦咦,片腳就可以下馬,朋友就對他抱拳施禮,說著諸如兄弟一路辛苦之類的客套話。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江水二人行至約五里地,爬上一山崗看見一棵野梨子樹上面還掛了不少果子,雖說此時兩人餓得有些脫力,但在進食慾望的驅動下,江水迅速爬上樹幹,轉眼間已伸手摘下果子往下扔,旱地龍連忙用衣角接住江水下拋的水果。
兩人大口地吃著野梨子,一口甘甜的汁水充盈口腔,吃了兩三個,牙齒便就受不了,這果子實在是太硬了點。就這果子,小時候江水他爹從山上採摘來後,放入熱水中烹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將其在太陽下曬上一曬,嘗上一口,果肉已變酥軟,那味道自是酸中帶甜。現在二人卻是用上最原始的吃法,自然是對牙邦咀嚼力的最大考驗。
肚皮裡有點貨,胃酸就不鬧騰了,兩人斜靠在樹下,一陣疲乏襲來,已四肢痠麻。
據說那年月,當連年糧食顆粒無收的情況下,有的百姓就吃一些粘土解餓,儘管都知道吃多了會死人,但人要是餓到極點,什麼都能幹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