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淡的月光透進林子,周圍不時有小動物在樹枝上爬行的聲音。
江水在一片雜草從裡躺下,半人高野草散發的自然的芳香,時不時聽到蟲子在耳邊發出啾啾的聲音。
一邊吃著乾糧一邊看著時隱時現的月光,一天的奔走讓他不住打盹.....
腦海不停閃現與黑大個角力纏抱扭打...那老族長一雙老鷹眼獰笑著一步步走向他,突然拔下喉嚨的飛鏢,怒目而視....
江水陡然從地上坐起,渾身大汗淋漓,大口吸氣,原來是一場惡夢。
一陣山風吹過,此時雖是夏夜但高坡地帶還是有一絲涼意。
用手揉搓著兩個手臂,由於身體側臥上面留有許多草根的痕印。
月光下,只見有五個黑點從遠處慢慢地向前移動。
在目力所及之處,只見五個黑衣人手上端著一把“快慢機”每把機頭都已張開。
相互之間形成較好的火力掩護,一人一腳踩在一根枯枝上折斷發出聲響,另一人立即打手式讓其他同夥停止前行。
“按他行進速度也只能到這個區域,不會走遠,我敢肯定。”一人壓低聲音說道
一臉絡腮鬍的人打手語示意兵分三路向前搜尋。
江水原先想稍為休息一下,然後儘快透過仙人橋下江縣通往榕江縣的捷徑,民間常年販賣私鹽形成一條地下交通線。
兩面山石在月光的映襯下,一條懸於峽谷兩端的人行索橋格外顯眼。
橋面不算寬,只容一個人透過,橋左右各有一根拇指般大小的鋼索連至對岸,造橋的人似乎重點考慮造橋成本,哪管行人不慎墮入深谷殞命的安全隱患,真的是名符其實的仙人橋。
雙腳立在上面,下面也不知是山風還是伴隨著水聲的緣故,轟鳴之聲不絕於耳。
雖說江水從小也在臨涯之處作出一些驚險動作,博得同伴的陣陣驚叫,他的心裡反倒是泰然自若以及在同齡人當中莫名的優越感
也許是後面有人用五把槍攆著他屁股跑,說真的心裡還有種說不出的壓抑。一百多米的鐵索橋,按正常的步速走在上面儘管雙手抓住兩邊的鋼索,身體感覺還是有點象吊鐘的鐘擺一般左右晃動。
當走到鋼索橋中央,整個身體如同尤如置入風機內從原先左右搖擺另加上下浮動,風聲呼嘯衣服貼裹著面板,江水整個人更象風中的風箏隨風飄蕩。
“卵崽!今天你是跑不掉了,快開槍。”
“叭叩、叭叩……”
子彈不斷從身邊飛過,此時由不得江水一絲猶豫。他深知若在橋上再多有一片刻的停留,那有隻有捱打小命就在此交待了。
也不知哪來的一股衝勁,雙腿加快步頻兩手時而實時而虛地抓兩邊的護欄兩根不大的鋼索,竟完成了最後的50米衝刺。
若換是旁他人,不說是跑就是大白天以正常以正常的步速走過橋面,一旦蕩起鞦韆遷來絕大部分人都會尿褲子了。
剛踏上地面的江水根本沒有喘息喘息的時間,一個側滾抽出別在腰帶的毛瑟C96手槍快速還擊。
也許是從未摸過手槍的原因,他每開一槍,這槍的槍口不住地往上跳,從那老族長身上搜到的10發帕拉貝魯姆彈,不消片刻就被他打個精光。
“哈哈...這卵崽不會玩手槍,鐵蛋!你過先衝過,我們掩護你。”
“那橋它它搖得厲害,張副官。”那人聲音哆嗦地回答
“快這是命令,你卵崽不聽指揮嗎?要不老子現在就先斃了你,快點!”說罷槍管就指向鐵蛋的腦門。
那小兵雙手合十,心中默唸:薩瑪保佑我!我還沒有娶媳婦,保佑保佑。
他也學著江水的姿勢兩手抓著身邊兩根綱索,嘴裡咬著手槍,當雙腿踏在索橋上面時,那不爭氣的腳肚子直轉筋,即便山風吹得不算猛烈身體卻如同篩糠一樣。
看著這小子狼狽不堪的樣子,江水心中暗自好笑。此時他已將背上背的“漢陽造”步槍組裝好,五發子彈全部壓入彈倉。
看那那位充當探路先鋒的小兵息眼睛時睜時閉,顫顫巍巍向前挪步。江水有意想嚇他一下,一揚手把那把打光子彈的毛瑟手槍扔了過去,嘴裡附帶著音效“嚗..”
那小子以為飛來之物是“手留蛋”,嚇得他情急之下雙手捂住耳朵,動作幅度過大些身子競一晃與飛來的手槍一同墜入谷底,回應江水的卻是長長的:啊.....
那黑衣隊長看到自己手下如此熊包,一咬牙對身旁一名槍手一擺腦袋,意思是你上,這名黑衣槍手弓著身子剛站起來,頭頂上的黑色紳衣帽被江水一槍打飛。
“噫!這小子槍法不錯嘛,大家小心。”說罷,其餘四個黑衣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