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八仙桌上放著一對青瓷瓶,中間一個西洋小吊鐘,鐘擺來回擺動。
身後掛著一張猛虎下山圖,上方有一張匾額字型蒼勁有力:虎嘯山林
那老族長吸了幾口壺煙,靠在一把紅木太師椅上。
左手掌不停地轉動三個鋥亮的鋼珠,不時地看著門外。
心想:“這小子自他表哥給他個保安副團長的這麼一個小官,這幾天人都沒影了。”
“說不定,又去哪裡鬼混了,就這點出息。”
他眉間緊鎖。“管家!少爺,這幾天都幹什麼去了?”
“回老爺,這幾天少爺就是和外面的幾個朋友喝喝酒去了,今天一早帶了20個人上山打獵,天都黑了,也該回來了。”
“既然要去榕江縣公幹,也得有個規矩,等他回來這後,我管他當什麼副團,看我這當爹的得好好管教管教。”
“這幾天村裡怎麼樣,沒人敢在背後說三道四的吧?”
“哪會老爺?打死那幫窮鬼,他們都不敢。”
老族長用眯縫瞧了管家一眼。
“咚...”他看了看鐘點,“叫伙房把飯菜都揣上來吧,就不等他了,餓了。”
功夫不大,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個傭人在紅木飯桌上擺滿豐盛的菜餚。
幾個小老婆圍在那老族長兩旁。
一個脖子上掛著長命銀鎖,腦瓜上留著鍋鏟狀髮髻的小傢伙,一雙無邪的大眼透著靈光。
他大口咬著一隻雞腿,吃得津津有味。
江水認得那是惡人石本賴的兒子。
趴在房頂的江水,透過一張翻開的瓦看著下面的夜宴,肚子裡那半截生紅薯所產生的熱量,就在這時早已消耗殆盡.
“咕嚕咕嚕....”這肚子也開始鬧騰了。
他感覺到鼻子都快伸到桌子上。
口咬著一把鋒利的長尖刀,從後院的柱子滑下。
院子不大,藉著廊道的上燈籠的光線,看清這是那老族長家丁的住處。
他弓著身子,透過門縫見二十幾個家丁正在屋內吃著飯。
有七八個家丁手上還掛著繃帶,用筷子夾盤裡的菜一臉的痛苦狀。
另一桌几個喝得也高了點,舌頭都不聽使喚了,雙眼直勾勾盯著雙方。
一個罵道:“兄弟!你有點不夠意思啊!”
“說哪個不夠意思?哦!說我嗎?前些天,江水把我們都打慘了。”
“看你被他踢得倒,不是我衝上來為你擋了一肋嗎?”
“不是有句話叫寧挨三腳不挨一肋嘛,你這沒良心的傢伙。”說罷用手指了指掉了兩顆門牙的嘴。
其他人鬨堂大笑......
江水溜進廚房,從盤子拿了只鹽水豬蹄,躲在院子裡一棵大樹背後啃了起來。
肚皮填飽之後,他隱在燈光照不到的陰暗處,試著摸清這片宅子的內部情況。
他摸到一處,只見一扇大門上著一把漆黑的大鎖,上面用墨汁畫著一圓圈,裡面寫著一個大大的"械"字。
江水立即明白,這裡面有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