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雨清眼皮上也貼了東西,在夏天挺捂的。
小杏右眼被打傷,只能用一隻眼睛看人。
逼問和虐打的橋段算是全片的高潮,直白的暴力,沒有所謂美學,就是血和疼痛。
沒用替身,巫雨清被人揪著頭發在地上拖。
“他們在ktv裡說什麼了?”
“那批貨在哪?”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小杏用手按著頭皮,她哭出來,“我什麼都不知道。”
玻璃店老闆躺在地上沒動靜,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被打死了。
“他……他只是送我去火車站,他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你們放過我們吧。”
她一直再說求饒的話。
“所以你不知道,他也不知道,那你們跑什麼?躲什麼?”
這種戲真的很消耗人,人哭太久喊太久會感到缺氧,頭暈。
這部電影是按時間順序拍攝的,演員的情緒層層遞進,巫雨清的狀態到了極點。
鏡頭裡的她沒有一點女明星的樣子,不會有人把這個悽慘的女孩和巫雨清聯系在一起。
巫雨清原本計劃拍完戲就去旅遊,當她真的拍完,一點出去玩的想法都沒有。
她只想回家。
不是媽媽家的別墅,也不是宗政航的別墅,是她住了11年的家。
她要緩緩。
——
宗政航理所當然地跟著她來到了這個屋子。
他第一次送她回家就是把她送到這個小區。
小時工打掃好後,他在屋子裡轉了一下,想象她的童年,接著在書房找到了她的相簿。
他看到了她小時候的樣子。
肉墩墩的小嬰兒,蛋糕吃一臉的小女孩上了幼兒園學會擺poss,額頭點了紅點沖鏡頭笑,少兒拉丁舞比賽……
許多照片,幾乎一年一本相簿,這還只是父母拍的。她的藝術照也有三四本。
百天、五歲、七歲、十歲。
然後戛然而止。
也許是再也沒拍,也許是拍了但是放在後爸的房子裡。
巫雨清從晚上8點睡到早上7點,睡飽後神清氣爽。
她躺床上找手機,從枕頭下拿出來的卻是宗政航的手機,按亮螢幕想看下時間,結果看見了她小時候的照片。
他的鎖屏桌布是一個吃蘋果的紅毛衣小女孩。
小學一年級的巫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