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實顧總喝醉的次數是少之又少,而今天他也並不擔心自己會喝多少,只是擔心自己可能會回家晚了打擾到月酌休息。
於是在下午下班之後,顧皓讓司機開車送月酌回了公寓,自己帶著秘書去吃飯了。
其實月酌一直都有這樣的心理準備的,只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的時候,難免會覺得這家裡冷清了些,甚至她感覺沒有顧皓在的地方,都不能稱之為家。
裴醫生又來送飯了,是顧皓打電話叮囑他的,月酌本想著自己在家煮碗麵條就解決了,沒想到顧皓都已經給她安排好了。
送走了罵罵咧咧的裴醫生,月酌有些食不知味的吃著晚飯,她總覺得自己有些不舒服的感覺,卻又說不出是哪裡不舒服,似乎並不是身體上的不適,而是自己的精神上有一種很不適的感覺。
一陣強大的能量波動驚擾了月酌,她輕輕嗤笑了一聲,似乎是不屑一般,連碗筷都沒有放下,她只是心不在焉的夾了一粒米納入口中,細細咀嚼了一下,才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衣男子。
“抱歉,我相公不在家,我單獨會見男子,不合禮法。”月酌輕聲說著,眼中沒有一點感情。
白鴻微笑著看著月酌,他的眼中帶著對月酌的欣賞,“月酌,這麼久沒見了,這一見面就給我下逐客令,不合適吧?”
月酌的目光還是那樣沒有感情,她看著白鴻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一樣,“白先生······或者說鴻鵠陛下,鴻鵠族的事務解決完了麼?真是勞煩陛下還要抽出精力來插手我的感情的事,日後還請陛下不要再來了,你的出現會讓我覺得很反感,甚至有點想吐。”
“顧皓只是個人類了,他已經進了六道輪迴,你追到人界來,有什麼意思呢?”白鴻聽著月酌的話,卻還是笑著,沒有一點惱怒的情緒,“你要知道,五鳳聯姻算是很正常的事,我並不嫌棄你是嫁過人的身子,來我這裡,你依然是王后,依然是後宮之主。”
月酌低頭喝了一口湯,“我寧願跟著相公粗茶淡飯過罷此生,陛下,恕我多嘴,你要知道,我的相公是鸑鷟族的王,他是造物主的寵兒,終有一天,他會回到天界,你就不怕我那小心眼的相公報復你嗎?”
“他回不去的。”白鴻還是笑著,他低頭聞了聞月酌的晚飯,“怎麼能用這麼差勁的食物當做晚飯呢?顧皓給不了你好日子了,怎麼你就是不願意面對現實呢?”
月酌似乎是輕輕嘆了一聲,“白鴻,我給過你面子,鸑鷟族現在沒有王,我和相公膝下無子,所以我是鸑鷟族代理朝政的攝政王后,如果你再這樣騷擾我,或許,會引發一場戰爭。”
“那又如何呢?人類都可以烽火戲諸侯,為了你這位絕色美人,我發動一場戰爭又如何?”白鴻哈哈一笑,並沒有把月酌的話語放在心上,“相信我,你會對顧皓死心的,就算你不對顧皓死心,你猜測一下,如果顧皓知道你不是人類,而是一隻鳥,他會不會對你死心呢?如果現在心理還是人類的顧皓知道他的枕邊人是多麼的心機深沉,是多麼的殘忍,他還會愛你嗎?”
月酌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她抬眼看著白鴻,眼中是無盡的冰冷和恨意,“鮫人的事,就是你為了讓我暴露身份而逼迫她去做的嗎?”
“你很聰明,所以我很喜歡你。”白鴻非常囂張的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做過的事,“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月酌,你的眼睛真漂亮,真是奇怪,這雙眼睛,真是不管含著什麼樣的情緒,都能夠很巧妙的勾起人的慾望。”
“不是我有本事,只是因為你的腦子已經和下半身換了位置,才會這樣說話。”月酌冷笑了一聲,“有什麼招數你儘管使出來好了,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不管我是什麼樣子,我的相公都會愛我,即使他知道我有多麼的殘忍冷酷,他依然會愛我,這才是鸑鷟,沒有人可以拆散我們,哪怕是神都不可以。”
“不用這麼肯定。”白鴻搖了搖頭,“他只是個人類罷了,我們慢慢來,月酌,我很期待看見你哭著撲向我的懷裡。”
月酌閉上了眼,她慢慢抬起自己的手,一根琴絃出現在她的手上,那是她的武器,很顯然,她是在警告白鴻。
白鴻只是聳了聳肩,轉身又消失不見了。
月酌靠在椅背上,無力的垂下了雙手,有些無助的看著天花板上閃耀的吊燈,白鴻的到來無疑是在告訴她,她和顧皓以後的路並不會好走,可白鴻究竟又會做出什麼呢?
月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