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陽子捋著長鬚,滿意的點頭:“嗯,接下來但凡名單上被點名之人通通出列。”
聞言,下方各峰弟子都出現了騷動。
雖說有玉葫真人親自帶隊,但相比此次渤海之濱傳來諸多噩耗,眾人還是有些望而卻步。
明眼人都看得出,此次平亂與平常歷練不同,能活下來倒也罷了,一旦身死道消,姬妾不但會被充公淪落他人玩物,妻兒更是會改嫁變節,認他人為父。
自家在外面刀口上舔血,回去老家都被偷了,這還有嘛意思?
“小源峰朱元、凌雲峰張慶、曜日峰屠嬌嬌……”
很快,隨著名單上的名字一個個玉陽子的口中出現,有人喜極而泣,有人面如死灰,甚至都已經開始交代後事。
唯有宗門十大親傳弟子始終面不改色,並不是因為這些人道心堅韌,或對自身實力有極大的自信,而是但凡位列縹緲宗十大真傳弟子,出門歷練皆是有相應的護道者,雖說非必要時刻絕不現身,卻極大程度上保證頭部血液的傳承。
各峰花了極大的代價與修煉資源去栽培,又豈會輕易付諸東流。
而隨著幾大峰的名單逐一確認,較為詭異的一幕卻發生了。
以往,紫雲峰所屬的丹殿弟子都不會參與這等風險係數極高的剿滅任務,可這一次,居然一十八名執事整整有十二位全部在列,三位留守丹殿。
至於剩餘三位,有兩人一早就被宗門徵召到了前線,一人將近少了半截身子僥倖送回了宗門。
一談及這個話題,眾人的目光都是不自禁的朝著一道豐腴的身子看去,目光中不乏感慨與玩味。
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寧遠道侶,汪小娘子,汪芸。
感慨的是人家自身便是丹殿執事,身負一身不俗的修為。
至於玩味,多半是在猜想,若是此女在寧遠那得不到滿足,到底能守得了幾日,而等到忍無可忍,諸多抱怨的時日,便是可趁虛而入之時。
光著這麼一想,不少人那炙熱的目光便是變得有些滾燙起來,讓得汪芸極為難堪。
“哎~”
便在此時,隨著一道嘆息,一道寬闊的身影卻是突然出現在了汪芸身旁,擋住了那周遭所投來的肆無忌憚的目光。
眾人眉頭一皺,不由自主的‘嘖’了一下,究竟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
定睛看去,出現在眼簾之內的是一張稜角分明,充滿迷幻色彩,讓人愉悅,讓人著迷的俊逸五官。
它又是那麼不可思議,讓人忍不住對他產生不可抗拒的偏愛。
“蕭師弟!”
見到來人,汪芸不由面露喜色,而後心中便是湧現無盡的委屈。
雖然她與對方接觸極少,卻幾次從道侶寧遠口中聽說過對方,心性沉穩,與人為善,是他為數不多可以信任的人。
而自寧郎出事之後,旁人都在冷眼旁觀等著笑話,唯有對方念及舊情出手相助,為她寧郎療傷,無一不是再一次證明了對方的可靠。
一個女人在失去依靠的時候,心中是極其無助與迷茫的,所以,越是在這種時候哪怕是一絲絲、一丁點的善意都會被無限放大。
想到自己的道侶如今落得殘缺的下場,躺在府中自怨自艾,眼下更是受到來自四面八方那肉眼可見的惡意,而自己的男人卻不能在自己身前為他擋下風雨,她不由鼻子一酸,慼慼然的看向蕭景升:“蕭師弟,我……”
蕭景升淡淡點頭,低沉的聲音令人覺得無比的心安:“嫂嫂莫怕,寧師兄往日於我有恩,便是在下再貪生怕死,斷不會任人欺辱他的妻女。”
【說出來了,你終於說出來了,沒錯,天下女子一石,你獨佔八斗,要欺負,也只能你來欺負,此時那無用的殘缺正躺在府中無能狂怒,對於一切毫不知情,你不妨趁此番渤海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