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殿主夫人,往日身份有多尊貴,他們這些丹殿執事最為清楚了,便是平日拜見也不敢細細端詳對方的盛顏,如今沒了丹王的庇護,不也淪落為一般侍妾。
相比之下,眼前的蕭師弟卻是幸運的多了,居然能夠在一眾群狼環伺中得手,當真是羨煞旁人。
蕭景升似乎看出了寧遠的神傷,扯開話題道:“寧師兄你我有許久未見,只恨當下不合時宜,不然定當與你一醉方休。”
誰知蕭景升的這句話,恰好引起了寧遠的觸動,只見他大笑道:“男子漢大丈夫哪有那麼多說法,今日你我便喝個痛快。”
“寧郎……”汪娘子推了他一把似乎在擔心對方的傷勢。
然而寧遠此時最想做的事就是用酒來麻痺自己,汪娘子哪裡能勸得動。
“無妨,區區皮肉傷,能耐我何。”寧遠大手一擺鐵了心要宿醉一場。
“妾身這便去取些酒來。”夏芷璇行了一禮,便一臉賢惠的要去幫忙取酒。
而這一幕看在寧遠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平日裡自己這道侶還不得自己百般討好,對方指東自己不敢往西,身傢俱是交到了對方手中,因此在與對方結為道侶後,便沒有再拈花惹草。
與眼前的溫順賢惠的前殿主夫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還是蕭師弟馭下有方啊!
再想對方如今同樣已經突破築基,能夠與自己平起平坐,自己卻落得不能人道的下場,寧遠更是覺得上天待他何其涼薄。
“不用了,我這裡有酒。”蕭景升阻止了夏芷璇的前往,手掌一翻便是從納戒中取出了一壺散發著醉人氣味的酒壺。
寧遠見了不由皺眉:“此一小壺,怎夠你我師兄弟分?”
蕭景升笑著解釋:“非小弟吝嗇,此酒名為仙人醉,乃是小弟專門為丹王所釀,連元嬰修士也難完全化去這酒力,便是丹王在世時也只敢小酌幾杯。”
【桀桀桀,終究還是忍不住了,這一壺酒下去,縱使元嬰大能也得醉的毫無知覺,便是再大動靜,他也無從得知,到時這汪娘子……我看好你哦,穿越者!】
神經病!
自己只是不忍寧師兄獨自神傷,豈有其他念頭。
“哦,竟是丹王特供,如今倒是便宜了我,來來,且讓我嚐嚐這仙酒的滋味。”寧遠聽了當即來了興致。
“便讓妾身來斟酒吧。”夏芷璇幾乎給足了蕭景升面子,說著就準備親自動手。
蕭景升含笑點頭,再翻手又是多出了兩隻酒盞。
夏芷璇很快便乖巧的給蕭景升斟滿了酒,只是在靠近寧遠的時候,後者顯然還不習慣往日高高在上的殿主夫人,親自為自己斟酒,拘謹的想要起身,卻意識到自己早已經沒有了雙腿。
心中再度湧起了一陣悲痛!
“來,這一杯為兄敬你,患難見真情,今日眾人皆看我笑話,唯有蕭師弟你出手相救。”寧遠虎目含淚,情緒一上來直接將一盞酒灌進了嘴裡。
蕭景升無奈搖頭,只好作陪,一口氣喝下了一盞。
“好!”寧遠見他如此有誠意,心中也多了幾分快意,給了汪娘子一個眼神。
汪娘子翻了翻白眼,但在外面也不得不給寧遠面子,上前從夏芷璇手中取過酒壺,向蕭景升走了過去。
“不敢勞嫂嫂大駕,我自己來便好。”
蕭景升受寵若驚,起身欲要接過酒壺。
誰知那汪娘子卻白了他一眼,掙扎道:“蕭師弟莫要叫妾身難做。”
兩人一個要取,一個不肯,推搡間與那片溫熱之地卻有了些許碰撞。
蕭景升頓時如觸了電一般,當即就鬆開了手。
汪娘子也是嚇了一跳,拿著酒壺護住了自己,抵在飽滿之處,臉上閃過一絲羞赧之色。
“嫂嫂我……”蕭景升老臉微紅,欲言又止。
汪娘子深怕被其餘兩人知曉這不能說的誤會,只好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嗔怪道:“師弟怎與我如此見外,還不讓我滿了此盞。”
蕭景升無奈,只好作罷:“是小弟我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