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獨自一人身處在高空中,隨著閃骸的來襲,他的處境變得很不妙。
“你們——這些——雜種!”
江安拿著槍對周圍瘋狂地掃射,試圖逼退正不斷嘗試攻擊他的飛行閃骸。
這種會飛的閃骸比在陸地上爬的閃骸看起來好看一些,尖利的爪牙,被外骨骼覆蓋的身體,還有那兩對巨大的翅膀,就像傳說中的龍一樣,不僅龍頭很像,還帶著有點長的脖子。它們從江安身邊飛過時,翅膀扇動的狂風時不時將他吹得左搖右晃。
“咔噠!”槍裡沒子彈了,江安迅速地從腰間取出彈夾,咔嚓一聲上膛,瞄準離他最近的一隻閃骸的翅膀。
“biu!biu!biu!biu!”裝了消音的步槍少了很多開火時磅礴的氣勢,但子彈可一點氣勢也沒有少,他們紛紛飛向閃骸的翅膀,將它穿出一個個小洞,但是看起來閃骸的飛行並沒有為此而受到阻礙。
“看來只好用刀了嗎……”江安咬咬牙,拔出身後那把常規的黑色長刀,它在江安手裡猛地彈開,尖銳的刀鋒直逼來襲閃骸的翅膀。
“喝啊!”江安將步槍背在背後,雙手握住刀柄,用力對準來襲閃骸翅膀上的薄膜砍去,他只覺得刀身上傳來一陣輕微的阻力,就像手工刀劃破海綿,眼前閃骸的翅膀應聲破裂,烏黑的血從破裂的薄膜斷口處滲出,閃骸的飛行瞬間失去了平衡。它慘叫了幾聲,用力扇動翅膀,但無濟於事,它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歪歪斜斜地朝大地上栽去。
“哈哈,死了吧!崽種!”江安得意地看了看手上黑色的長刀——它的刀身上現在佈滿了黑色的血漬。
“吼!!!吼!!!”
周圍的閃骸好像因為同伴的死而被江安激怒,它們紛紛發出憤怒的長嘯,朝著江安猛攻過來。
“來啊!來啊!來幾個我殺幾個!”
一隻閃骸迎面朝江安撲來,朝江安亮出它的利爪。
“你有利爪,我沒有?不服碰一碰!雜種!”
但是,那隻閃骸逼近後,並沒有對著江安直接抓來,而是在離江安很近的地方一個側翻,兩對鐮刀一樣的爪子朝著江安的頭部抓來。
“吃我一刀!”江安手中寒光一閃的同時側過頭去,刀尖極限地劃破了閃骸的翅膀,閃骸的利爪也極限地從江安的右側脖子上方兩三厘米的地方劃過。當它劃過時,江安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閃骸利爪上逼人的寒氣。
閃骸嘶吼一聲,失去平衡,頭部出現在江安左手的手肘下。
“我就——說你幹不過我!”江安扭轉身體,長刀高高舉起,一刀將閃骸的脖子斬斷一半。
估計是斬斷了閃骸的動脈之類的大血管,烏黑的血液從斷口處噴出來,噴得那隻閃骸滿頭都是血,它似乎不敢相信地扭了扭脖子。但是當它扭脖子的第二秒,它身體猛地一震,劇烈抽搐起來,連歪歪斜斜的飛行都無法保持了。
閃骸抽搐著,消失在了夜色中。
交戰的空隙中,江安有意無意地看了看地面,此時的他離地面已經很近了,他的下方看起來是一片沼澤,國防軍陣地就在他的不遠處,但是此時它的上空盤旋著許多閃骸,江安親眼見到,同樣是親衛隊的隊員,有一個人正在江安的不遠處降落,他那個地方的閃骸更急密集,即使他賣力地揮動手中的長刀,也無濟於事,他的腹部被閃骸的利爪貫穿,整個人被幾隻閃骸抓著在天空中硬生生地撕裂開來,內臟和鮮血潑灑在下方的草地上。
江安忽然感覺自己很幸運,在劃破一隻閃骸的翅膀後,他正想迎戰另一隻閃骸時,他的刀身突然傳來一聲脆響,他扭過頭來,只見一隻閃骸張開血盆大口咬住了他的刀身,像鱷魚似的左右甩頭,巨大的慣性讓江安差點手臂脫臼,還好他及時地手一鬆,那把黑色的長刀便被閃骸帶走了。
他身上有用的武器,就只剩身後的那把艾德里安老爺子給他的“宵練”了。
“老爺子,你說你為什麼把一把唐刀取一個戰國刀的名字啊!”
宵練銀色的刀身在江安手中彈開,他瞅準機會,右指輕輕地一點太陽穴,瞬間,整個世界就像靜止了一樣,天空中的雨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墜,閃骸靈敏的攻擊此時也變得極其遲緩。
五秒時空減速!江安頻頻揮刀,三隻閃骸紛紛墜向大地。
“閃骸……不過如此……還有……這把刀真好。”
江安使用兩把刀的間隔不超過五分鐘,對於兩把刀在戰鬥中的表現他能有清楚地認知,前者刀身笨重,同時刀身過長,揮舞不便,而後者輕薄無比,揮舞起來酣暢淋漓,硬度似乎也比前者高好幾倍。
突然,江安感覺自己墜落的速度猛地加快,絲線拉扯的斷裂聲從頭頂傳來,他抬頭一看,只見他上方降落傘破出了一個極大的豁口,傘面失去了穩定下墜的功能,整個降落傘皺成一團,帶著江安急速地下墜。
棄傘!棄傘!江安在心裡大喊著,棄傘怎麼棄來著?現實中他又手忙腳亂,看著大地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的呼吸不由得急速地加快了。
“下去十秒後拉紅圈。要是不行咋辦?拉旁邊的藍圈。”
拉藍圈!江安猛地把肩膀上的藍圈一拉,整個人猛地一震,一種久違的向上的拉力把他再次拉起,當他慶幸自己掌握了開傘的訣竅時,他的手一滑——
那把銀色的“宵練”從自己的手中掉了出去!
“哎!我的刀!”
江安下意識地伸手去撈,但是這一伸手不要緊,巨大的動作破壞了傘的平衡,兩股傘繩絞在一起,並越絞越緊,下落的速度再一次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