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處龐大的地下宮殿位於南華郡地底,空間極大,幾乎掏空了整個郡王城,如果這裡爆發大戰,不論結果如何,恐怕都要拉上數千萬甚至是上億的百姓陪葬。
太初天朝的那些高官們難道都瘋了?
自導自演了這麼一處大戲,就是為了殘害自己的子民?
“奇怪了......”
方羽的思緒從迷糊到清晰然後再到迷糊,這一切的事情彷彿就是一團厚重的迷霧,當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剝開其中一層之後,卻發現還有一層更加厚重的迷霧撲面而來。
到底是誰計劃了這一切?
目的是什麼?
這些都是方羽現在十分疑惑的點,可惜這一次別人是執棋人,他是棋子。
手裡掌握的線索目前來說太過有限,即便他有通天的本事也很難從這些零星的線索之中推測出一個模糊的前因後果來。
事實上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透過蛛絲馬跡察覺到不對勁,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已經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了。
“不管去濁到底有沒有參與這件事情,必須要將這裡的訊息傳遞出去,避免大戰的爆發,如果真的因為戰鬥導致地面坍塌的話,郡王城數千萬百姓恐怕難以倖免!”
在心裡猶豫了半晌,方羽一咬牙,還是決定想個辦法將在這裡看到的一切傳遞出去。
儘可能的阻止太昊和李去濁集結大軍發動圍剿,站在方羽的角度來看,不管是幽冥宗的瘋子贏還是太昊取得勝利,遭殃的都只會是郡王城內那些無辜的百姓。
他們大多還沉寂在七宗聯盟和郡王府大戰的餘威之下,躲在地窖裡瑟瑟發抖。
方羽自詡自己並不是什麼聖人,殺人放火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幹過,但那些人都是罪有應得。
他既然現在已經一頭扎進了這個泥沼,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慘劇的發生,無關宅心仁厚,只是方羽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他。
能以越大責任越大,他們這些修行者平時高高在上,享受著凡人的供養,到了關鍵時刻,就理應給他們提供庇護。
在方羽看來,這就是一種被默許的潛規則,弱者為強者服務,強者持有凌駕於弱者的權利。
相對應的,天塌下來了的時候,就得由他們這些高個子頂著。
以方羽現在的實力,要去談論天地還有些為時尚早,不過他還是選擇了義無反顧的為郡王城內千千萬萬無辜的百姓扛起這一片狹小的天空。
一念至此,方羽一刻都不敢耽擱,立馬撤掉符篆,從藏身之地離開,小心翼翼的往地下宮殿入口處的溶洞行去。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方羽感覺頭皮發麻,當他再次返回溶洞外的時候,發現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悄然聚集了一支完全由修行者組成大軍。
其中修為最弱的都有先天境,宗師境更是有上百名,就那麼光明正大的駐紮在洞口不遠處。
旗旌獵獵作響!
“不可能!”
“任千行只不過是一個新上任的郡王而已,怎麼可能培養出一支這麼可怕的軍隊?”
沒錯,真正讓方羽感到後脊發涼的並不是這支隊伍的實力,而是他們身上散發著寒芒的兵甲和肅殺的氣勢。
他也是上過戰場的人,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
面前這隻隊伍很明顯不是那種自江湖上集結來的高手組織,而是一支進退有序,紀律森嚴的部隊。
一支真正上過戰場,參與過廝殺的軍隊。
這樣的軍隊能夠爆發出來的戰鬥力遠不是那些江湖門派糾集起來的散兵遊勇可以媲美的,毫不客氣的說,如果有數名皇境架臨東域的話,秦昊等人還可以想辦法抵禦一二。
但他們面對的如果是這樣一支精銳的軍隊的話,幾乎沒有勝利的可能。
以一軍之力便可以橫推一域之地,這樣的話軍隊就是在太初天朝那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除了拱衛太初聖城的幾隻軍隊,其它任何人和方羽眼前這隻隊伍對上都是白給。
“該死,事情比想象得還要糟糕!”
方羽這時候算是看出出來了,不管幕後的推手到底是誰,對方都早就做好了事態失控的打算,或者說對方根本從一開始就是打的孤注一擲的算盤。
除了因為這樣,方羽想不到任何理由可以讓對方縱容幽冥宗在他們的眼皮子地下組建起這麼龐大一支可怕的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