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起喧鬧的廣場而言,挑戰大廳裡一片死寂。
那噴湧而出的天國之光,不僅僅打在了這些不死生物殭屍身上,將它們依賴負能量驅動的殘骸摧毀得絲毫不剩,哪怕泡沫都擁有過一瞬間的徇爛。
“光芒”也同樣打在了才剛斷言林奇心分二用佈置的“儀式魔法”毫無用處,認為他“準備不足”的法師上。
“言辭”上的打臉若是能留下印記,現場定有一批面部通紅如猴子屁股,掩面而逃的法師。
而那些信誓旦旦認為“玻璃”絕非良好儀式魔法載體的教條派法師,都只能愣愣地望著場地最中央的老者祝祈法師,露出求助的眼神,希望他能給個說法。
“法師之路”強大而為人稱頌,便在於它的逼真性,能夠完美地復刻現實,這豈不是意味著一種全新的可能?
甚至就是數十個課題,上百篇論文?
身處著萬眾矚目之地,老者仍舊安之若素,渾濁雙眸平視前方,不斷撫摸著黑鐵木龍首手杖的頂部。
“這說明那個鏡子從一開始就不是鏡子,反而是某種關鍵性的載體,甚至說它是一個連線著正能量位面的傳送門,也不為過。”
螢幕內白光依舊沒有褪去,這種正能量的恐怖威力,令人懷疑哪怕是強大的不死巫妖進入其內,依舊會被化為灰燼。
不少糾結的法師知曉這仿如天國降臨摧毀人間的威力,實際所有依賴後,才鬆了一口氣。
藉助外力的理由,總算讓他們覺得自己沒有把歲數活到狗身上去。
“可這樣也解釋不了,那些魔符會用如此威力?”
鄭櫻落彷彿唯恐天下不亂般,繼續補刀。
“哪怕知曉堤壩積蓄洪流,但潰堤所需要的推力,同樣不可小覷。起碼咒法系出身的我,佈置的儀式魔法,就沒有這個能耐。”
部分法師,瞬間笑容僵住。
作為見證者的他們,一日之間心情便如過山車高低起伏。
祝祈法師則漠然點頭,“一方面,對方的魔符水平超乎了你們的想象,記憶符文對他而言都不是難事,那提煉出超凡水平的魔符,更不在話下。”
微微朝著前方銀屏鞠躬,“至於第二方面,那就得向您致敬了,殿下。”
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跟隨著老者的視線,望向角落之處。
空無一物。
但是一聲“殿下”,遠勝萬千。
所有人內心陡然一驚,隨即切換為肅然起敬的姿態。
在場中人,預言師裡並不乏能夠施展二環的“識破隱形”、五環的“真知術”的存在。
甚至萬金難買的“真知寶石”,這個大廳裡都存在兩位數以上,此刻卻沒有任何一位膽敢掏出進行窺視。
作為身處雲端之上的法師之王,只要衛宮下達旨意前往某處視察,那當地必然提前一週開始處於“特級警戒”狀態,無數人馬都通宵達旦為一次看似無心之舉的視察做足準備,甚至全城體系內人員在當日都是全程加班加點,確保沒有絲毫“異常”發生。
“不用激動,我不過是想借機觀摩下末日主君的威能罷了。”
虛空之中的聲音,似男似女,似老似幼,似謙卑似高傲,似真實似虛幻。
“看來殿下頗有收穫?”老者祝祈問道。
站內也就他和院長黑廷斯寥寥幾人,有著資格直面王者開口詢問,其餘人等盡皆俯首。
“哦?祝祈,你是看出來了?”
虛空中無法直視的聲音興趣頓生。
老者祝祈頭部越發謙卑地低下,“作為整個法師之路儀式的監護者,如果連一位學徒已經消失於儀式艙內都判別不出來,那未免太失職了。”
瞬間低頭俯首的眾生們,都難忍驚愕,望著那如磐石般依舊不為所動的艙體。
作為挑戰者的林奇,消失?
難怪整個螢幕畫面,一直停留在最後的地下層中!
虛空的角落傳來一陣爽朗笑聲。
“這個自然,順水推舟罷了。”
“畢竟不追溯到精靈高等魔法時代,面對這些法師體系的先行者,怎麼算得上完整的法師之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