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對了,昨晚我等到半夜,你咋沒來?”
“我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嘍。”
“你害我等了一晚上,還被淋雨,你太壞了。”
“今晚繼續。”馮媛咯咯笑了兩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馮媛綿軟魅惑的笑聲將龐毅撩撥的心裡癢癢,他喝了口咖啡鎮壓心神,目光透過厚厚的鏡片掃視四周,保持機警的同時,也帶著一絲興奮。五年前,陽陽七歲生日那晚聚餐時,眾人圍坐在一起,馮媛在桌下,將她白皙的腳丫子搭在了他腿上,他永遠記得當他震驚地望向坐在身邊的馮媛時,馮媛面色桃紅,笑意盈盈地望著他的那一幕,馮媛的桃花眼裡像有鉤子一樣,在那一瞬間,勾住了他的魂魄。他就是從那天開始和馮媛通姦的,就在何然然眼皮子底下,那種緊張感讓他血脈噴張,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他迷上了這種感覺,也迷上了馮媛。
龐毅讓服務員將咖啡封口,打包帶回了家。
開啟家門,便聽到了何然然的怒斥聲,她正在輔導兒子學習,但初中生的課程可不是一般人能輔導得了的,兒子解不出來,她更解不出來,一急便發火,一發火便吵吵,大小事一塊往外撂。聽著何然然那潑辣的聲音,龐毅心裡發虛,腳步都輕了下去,他想到十幾年前何然然也曾是一朵嬌嫩的鮮花,說話細聲細氣,笑不露齒,行不擺裙,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幅悍婦模樣,實在唏噓,實在感嘆。
何然然的拖鞋聲砰砰地響起,像是秤砣砸在地板上。
在何然然走出書房時,龐毅將手裡的咖啡舉高高。
“幹啥?”何然然的嗓音有些沙啞。
“老婆大人辛苦了,專門給你買的咖啡。”龐毅的臉躲在咖啡杯後面。
“可氣死我了!”何然然接過咖啡,撕開封口,灌了一大口,“他怎麼就這麼笨!”
何然然指的是他們的兒子龐進取,十三歲,剛上初中。
龐毅訕笑一聲,沒有說話,側著身子走進客廳。
“我就擔心他隨你,搞來搞去我看還是隨你,不思進取,安於現狀,好吃懶做!”何然然跟在龐毅身後,嘴巴像是機關槍一樣架在了龐毅的後腦勺上,開始突突起來,“你知不知道鄧中泉明天就搬家了,要搬到市中心大平層,另外還買了一套別墅在郊區,工作日住大平層,週日去郊外度假。你和他一個班的,人家步步高昇,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怎麼到你這就成了年年後退了,我看你也甭上班了,直接開網約車得了,賺的比上班還多!”
龐毅趕緊將腦子裡的歌單調出來,隨便播放了一首《好漢歌》。
“你上班不行也就算了,家務也不行,笨手笨腳,淨打壞東西,輔導作業也不會,腦子都讓豬吃了,你看看這個家,哪哪不是我在操持,你能幹點什麼?!”何然然灌了兩大口咖啡,恨鐵不成鋼地戳了下龐毅的後腦,將龐毅戳得一趔趄。
龐毅的腦子裡響起了熟悉的旋律: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何然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盤起了二郎腿。
龐毅扭了一下頭,看見何然然的兩條小粗腿在空中胡亂地搖曳,又看見何然然橢圓形的大拇指使勁地往上翹,他在心裡笑了,熟悉的旋律繼續播放:說走咱就走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他一邊放歌,一邊去儲物室拿了釣魚的器具。
“又去釣魚?”何然然不滿地皺起眉,射出兩道凌厲目光。
“先去開網約車,然後去釣魚,釣了魚賣掉一部分,留一部分咱們自己吃,水庫裡的魚,都是自己長的,新鮮著。”龐毅一本正經地對何然然說。
“行吧。”何然然擺了擺手,“回來一身魚腥味,休想上床,睡沙發。”
“曉得。”龐毅咧嘴笑起來,“我睡哪都成,保準不影響你。”
龐毅將一首歌播放完畢,拿了釣具,離開了家。
走出家門,他撫了撫鏡框,整了整衣領,還沒進電梯,便迫不及待地給馮媛發去訊息:老地方,今晚不見不散。
片刻後,馮媛回覆了一張照片,他點開一看,是馮媛的腳丫,白皙細嫩,腳背水滑,五個指甲五個顏色,光彩奪目,他鏡片後的兩隻魚目眼睛裡閃爍起興奮的光芒,抿著嘴問馮媛:這個腳丫子能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