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說秀姐只是忠心於東方商會,卻不是對商會會長唯命是從。
可現在她對顏懷瑜基本上是唯命是從。
顏懷瑜不但讓東方商會脫離了日月山的控制,而且目前也掌握了一條相對穩定的結界裂縫,長期從日月山接收偷渡者。
這些偷渡者可都是實力強勁的修煉者,都能夠被顏懷瑜所用。
又是一股狂暴的靈氣湧出,似乎是結界裂縫的通道里,有什麼強者在施展神通。
顏懷瑜臉上有了更多滿意的神情,她輕輕點頭,似乎並不擔心那前所未有的強者,會導致事前的安排和計劃無法執行下去。
“嘭”
彷彿氣球被戳破的身影,一個人影從結界裂縫中跌落。
這是一個渾身肌肉虯結的中年壯漢,胸口更有一道橫貫胸腹的巨大疤痕,他雙手握拳而立,在短暫的眩暈之後,一眼就看見了顏懷瑜和秀姐,短暫的驚詫後不禁狂喜,這就是外界嗎?隨便前來接待的女子,都是如此人間絕色。
“你過來!”壯漢在兩者之間猶豫了一下,指著秀姐說道,她看上去年齡稍大,但誰不喜歡這種娘味十足,風韻猶存的成熟婦人呢?
秀姐抬起了一根手指頭,往下壓了壓。
壯漢只覺得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從天而降,自己似乎是仰望著大象落下腳掌的螞蟻,身體一瞬間就要崩裂成細碎的肉渣,他甚至覺得聽到了骨頭折斷,內臟從筋膜上掉落,在胸腔腹腔裡擠壓滑動的呲溜聲。
“你……”壯漢張了張嘴,頓時吐出一口鮮血,伴隨著幾顆碎裂的牙齒和胸腔中擠出的肺塊,飛濺到了顏懷瑜腳下。
顏懷瑜嚇了一跳連忙後退,生怕被血肉弄髒了自己繡著白茶花的布鞋,拉了拉秀姐的手掌,“秀姐,饒了他吧,你再這樣壓迫他十秒,那就救都救不回來了。”
壯漢駭然,忍耐著瀕死時的眩暈和劇痛,絕望而又恐懼希望地看著掌控生死的秀姐,他很清楚自己沒有馬上死去,並不是對方不能。
秀姐放下了手指,壯漢又吐出一口鮮血,癱倒在地上,四肢展開,好像還是被什麼壓迫著一樣,他卻暗暗慶幸,知道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作為修煉者,只要神識不滅,身軀殘破還是可以恢復的,他看著那個為自己求情的美麗女子,彷彿看到了慈愛溫柔的菩薩。
“他這麼壯,至少可以在巔峰狀態挖十年礦。”顏懷瑜對秀姐說道,“等會兒讓人治一下。”
挖十年礦?
壯漢突然意識到,這次偷渡好像很不對勁,自己是不是陷入一個圈套?
一個需要騙修煉者來挖的礦……即便是他這樣的元嬰期修煉者也只能保持巔峰狀態十年……壯漢只覺頭痛欲裂,頓時昏死了過去。
這時候,已經有更多人影從結界裂縫中跌落,他們惶然張望,只覺得和他們想象的一到外界就是花花世界人間繁華的畫面並不一樣。
兩位絕色佳人,一人冷漠站立,一人微帶笑容迎客,地下飛濺的血跡,兇名無人不知的元嬰期大盜風雷劍馮大崗生死不明。
四周黑風呼嘯,遠處陰雲密佈,一座高塔在崇山峻嶺中拔地而起,穿透了天空,無窮的威壓讓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境界被活生生地壓制,跌落了好幾個層次。
“歡迎你們的到來,我的礦工們。”顏懷瑜抬起雙手,露出滿意的笑容。
普通的黃金開採速度,怎麼能夠滿足她的需求……她要佈置的大陣,需要太多太多黃金了。
偷渡者們一陣譁然,礦工們?
他們有的冷笑,有的木然,有的不屑一顧,更有的在閉目養神,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他們大多數都是殺人如麻的兇徒,在日月山惡名昭著,罪孽滔天,什麼陣仗沒有經歷過?眼前的情況出乎意料,卻也沒有人心慌意亂。
倒是那座猶如通天柱一般的高塔,更為引人注目,眼前的情景並不像大家聽說過的“外界”,反而和日月山給人的感覺沒有什麼區別。
“因為你們是偷渡來到外界,沒有人能再找到你們,所以你們將在我的金礦裡工作,用你們挖到的黃金換取離開的機會,只要努力就有希望,有收穫,當你們離開時,都會得到價值不菲的黃金,足夠滿足你們鍛鍊一件頂級法器所用。”顏懷瑜微笑著看向前方。
她的目光沒有在其他人身上停留,而是落在了一個身形高大的老者臉上,他閉著眼睛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他不在意顏懷瑜說什麼,也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他只需要調息完畢,驅散穿越結界時帶來的最後一絲神識干擾,就能夠從容離開,他很清楚這裡就是外界,這裡還有一個前所未見的強大法器,離開時倒是可以順便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