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江唐身死,陸歸無必定能在第一時間察覺,望仙宗的小祖師叔到底死在誰手裡,甚至具體是怎麼死的,怕根本瞞不住。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連戲都懶得去演,左右怎麼樣也改變不了最終的結果。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對殺小祖師叔?你這麼做簡直是喪心病狂!宗門對你還不夠好?沒有宗門一路海量資源支援,你能輕易修到如今這樣的修為境界?沒有宗門……”
古守業是真想不明白,同時對於蒼瀾突然的背叛痛恨不已。
“要怪就怪她!”
蒼瀾直接打斷了古守業的質問,抬手指向江唐,一臉的冷漠:“怪她當初就不應該來望仙宗,怪她沒事非得主動跑到本座跟前,怪她自尋死路還要連累望仙宗連累於本座!”
“你簡直胡說八道!”
古守業就沒見過這麼顛倒黑白的,原來這才是蒼瀾老祖的真實面目嗎?
眼見古守業還想對蒼瀾繼續開罵,江唐直接抬手製止。
既然是衝著她來的,那麼古守業就算罵再多也沒有半點用處。
“你是所謂的神使?還是比神使身份更高的存在?”
江唐徑直朝蒼瀾問道:“你們的主人倒真看得起我,連隱匿在望仙宗的煉虛強者都不惜提前暴露。可你這幾十年一直封印了修為記憶,所以你那主子,到底是什麼時候通知你的?”
唯一讓江唐想不通的地方,大概就是這一點。
若說蒼瀾這五十五年的所做所為,就是為了提前佈局,故意在此守株待兔的話,實在是說不通。
畢竟她來九州都沒這麼多年,蒼瀾到江懷小鎮娶妻生子時,她這個人都不存在。
可蒼瀾若非提前知曉點什麼,為何封印解開後的第一時間,便直接對她起了殺心?
哪怕蒼瀾當時隱藏得極好,連古守業都絲毫沒有察覺異常,可唯獨瞞不到江唐。
正因為如此,所以江唐才會在蒼瀾惺惺作態時,針鋒相對、咄咄逼人,故意表露她的不想與之為伍,而後順理成章直接走人。
“不愧是能被望仙宗開山祖師爺看中隔界收徒的人,小祖師叔果然知道不少秘密。”
蒼瀾見江唐開口便是重點,而且還一針見血,更覺得這樣的變數既然無法把握,那就越早清除越好:“吾主乃真神,不僅手段通天,更是無所不在,區區一個滅殺之令,自然隨時能夠傳達。不過,本座自認為從未露出過任何馬腳,為何你竟會懷疑我有問題,更能那麼快推斷出我的真實身份?”
事實上,他與江唐之間真的不過是幾個照面罷了。
連他這個接收到命令的當事人都還沒做出來得及做出反應,江唐卻不僅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問題,甚至還不動聲色地做出應對。
利用他對妻兒的那一點愧疚,江唐光明正大帶人先跑了。
雖說這種跑路毫無用處,最終也無法改變江唐的結局,但不得不說卻是實實在在讓蒼瀾失去了能夠繼續保留望仙宗人的唯一機會。
江懷小鎮那處小院裡,他曾經為防萬一提前為自己佈下的陣,隨著江唐的突然提前離開而廢棄。
蒼瀾也說不清那一刻為何會遲疑,就那般眼睜睜看著江唐走出了院子。
或許,是江唐當面揭穿了他對宛孃的利用與虛偽,又或者,望仙宗小祖師叔的身份到底還是讓他過於吃驚。
暴露便暴露吧,左右日後他也不打算再以望仙宗人自居。
這世間,從來就沒什麼無法捨棄的東西。
“我曾見過一些所謂的神使,你的身上有跟他們一樣難聞的特殊氣息,準確而言,你身上的氣息比他們更為濃郁。”
江唐並非胡扯,趙長印也好,流沙也罷,他們都與蒼瀾有著同樣的特殊氣息。
一個兩個三個,見得多了,自然就容易總結出有用的經驗。
所以在親自見到蒼瀾的第一時間,哪怕那會兒他身上的封印還未被解開,江唐便已經察覺到這位望仙宗人怕是有問題。
說實話,她也沒想到,他們這些人嘴裡的主人,所謂的真神,手都伸到了望仙宗煉虛修士這樣級別的大能身上。
照這麼看來,對方所圖可能比她曾所想的還要遠大。
“難聞的特殊氣息?竟是這樣嗎?本座還是頭一回知道我們這些身上有同樣的特殊氣息存在。”
蒼瀾並不覺得江唐在說謊,變數果然是變數,還真是與眾不同:“既如此,那你就更不能活了。可惜了可惜了,若你不是望仙宗小祖師叔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