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而言,若不是算到江唐會來探這處秘境,離安壓根不會過來,畢竟這種地方對他沒什麼吸引力。
所以真正時間有限的並不是他,而是江唐。
見狀,江唐淡淡地看了離安一眼,什麼都沒再說。
既然說不通,那就沒必要再廢話,希望離安到時不要後悔這個決定。
她直接走上了離得最近的第四條道,也不管離安有沒有跟在後面。
曲徑通幽,一路走去彷彿沒有盡頭。
而實際上,在江唐與離安先後走上第四條道沒多久,兩人的身影便漸漸消失不見,只留空空蕩蕩的山路,四條無人的小道,交織著說不出來的蕭瑟與孤寂。
不知走了多久,等江唐終於意識到前方便應該是小路盡頭時,整個人已置身於一處白茫茫的雪域冰原。
一時間,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了兩目的白色,呼嘯的風雪更是讓寒意直入骨骼。
築基之後,江唐的身體素質早就有了質的飛躍,能夠讓她每一反應都凍得不行,可想而知這裡到底有多冷,早就已經超出了尋常冰雪嚴寒。
身上法衣只是望仙宗尋常內門弟子統一的配發,根本沒辦法替她抵下這種極不正常的寒冷。
見狀,江唐直接從隨身空間中取了一間火紅的披風圍上,直接將嚴寒擋在了披風之外,這才舒服了過來。
“我若是你,就不會用外物驅寒。”
離安不遠不近跟在江唐身邊,若有所指地道了一句。
江唐雖一直知道離安這人不安好心,不過卻也明白對方倒不至於在這種小事上說謊騙她。
看來,這裡的極寒情明顯比較特殊,要麼必須讓身份儘快適應才會對接下來更為有利,要麼用這裡的極寒環境來鍛鍊體魄,本身就是一種極佳的淬體方式。
所以不管怎麼說,此時凍一凍明顯才是更好更正確的選擇。
合理分析後,江唐果斷又將那件火紅披風收了起來,重新讓自己完全暴露在風雪嚴寒中,只透過不斷運轉靈力抵禦。
“我還以為你根本不會信我的話。”
見江唐如此聽勁,離安也有些驚訝。
畢竟這姑娘從來都不是好左右的,無論是當初在詭異副本里,還是如今在九州大陸,江唐對他說的話,明顯是一個字都沒信過,也不打算信的。
“我只是相信自己的分析與判斷,信我自己罷了。”
江唐是對離安百分百警覺戒備,但並不代表任何時候都得為了否定而否定。
“以前你可不是這樣,不論我說什麼,你從來都不聽不信,不管不顧。”
離安搖了搖頭,早知道他剛才就不提醒這麼一句了。
哪裡知道這突然間就轉了性子,還真就聽進去了。
聽離安又提到以前,江唐原本不打算嘲諷都忍不住嘲諷道:“但凡你以前說的話裡頭,有一句像今日這般於我真正有用的話,你便早就知道我這人從來不是不聽勸,只是不受騙!”
不得不說,離安這人是真的無恥,到了現在還拿她當傻子滿嘴鬼話連遍。
當初她就是知道這樣的存在壓根不可信,所以才索性不管不顧。
“你怎麼會這樣覺得?當初我對你說的那些,都是真正為你好,為你利益打算,哪裡沒用了?只不過是你自己太過固執迂腐,不願意聽從罷了,哪裡是我一句有用的話都不說。”
離安是真心不太理解江唐的腦回路,他當初許的種種好處都不是假的,偏偏這姑娘寧願跟他同歸於盡,也不肯試上一試。
“哦,那大概就是三觀不同,這種矛盾永遠無法化解。”
江唐也懶得多辯解,徑直道:“所以你甭管你還在打什麼主意,都沒用,左右我是不會如你的願,把我惹急了,也只會是跟以前一樣的處理方式。”
她甚至根本不在意離安到底想做什麼,反正無論何時何地都只會是同一句話,絕不會讓對方如意。
“無妨,如今不像當初,時間多得很,我不著急的,慢慢來遲早你會改變想法的。”
離安並沒什麼失望不失望的,畢竟他早就知道江唐是塊難啃的骨頭。
修真世界與當初截然不同,修士漫長的生命便註定江唐曾經在現代文明社會構建的三觀不會永恆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