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看向蕭寒的背影,輕輕的搖了搖頭,這要真的走去坤寧宮,他非得大病一場。
“走吧。”
“老爺子就是嘴上說說,怎麼可能真讓你步行去坤寧宮,這麼冷的天,也不怕你出點事?”
走到門口的蕭寒,看向朱標招了招手道:“最多就是到了坤寧宮,老爺子罵你兩句,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朱標的性格向來執拗,而蕭寒還真怕他幹出虎事,畢竟,太和殿距離坤寧宮,不算是太遠,但是也不近,這真要走過去,朱標這小身板,絕對扛不住。
“我還真沒你想的那麼蠢。”
隨即,朱標便是來到了蕭寒的身邊,搖頭道:“我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向老爺子解釋,畢竟,子不言父,今日,的確有點過了。”
“上車再聊吧。”
聞言,蕭寒拍了拍朱標的肩膀,隨即,又是緊了緊身上的衣袍,便直接鑽進了馬車。
見狀,朱標瞥了一眼王景弘,王景弘便是果斷的閉上了眼睛,隨即,朱標才滿意的鑽進了馬車。
直至蕭寒與朱標都鑽進了馬車,王景弘這才睜開眼睛,露出一抹苦笑之色。
朱元璋與朱標這對父子,這不純純是為難手下人?
你們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這要是真的讓朱標走向坤寧宮,絕對得凍壞了,那老朱指定是心疼,老朱一心疼,就必然給他穿小鞋。
說不定,過幾日,王景弘左腳邁進坤寧宮,老朱都能以這個為由頭,砍了王景弘。
那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畢竟,王景弘跟隨了老朱這麼多年,怎麼能不瞭解老朱對於大兒子,那是一種何等的寬厚。
相信,老朱應該不會過問這件事。
畢竟,這不過就是口頭上的懲處。
太當真,認真你就輸了。
“老爺子就篤定我在這裡,所以,才會說說氣話。”
“要不然,按照你老兄的性格,今天這個坤寧宮,你一定會走一遭,那要是凍壞了,老爺子真得心疼死。”
蕭寒直接蹲在火盆邊,一邊烤著火,一邊看向朱標笑道:“畢竟,你自己也能看得出來,老二和老三,捱過多少次揍,就更別說其他皇子了,可是你,從小就是被寶貝大的,老爺子揍你的次數,那簡直用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朱元璋奉行的教育,還是老傳統,老觀念,正所謂不打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子,老朱也貫徹的比較徹底。
特別像是秦王朱樉,從小到大挨的揍,棍子都幹撅了三根。
但我們的太子朱標,可從來都沒有受過這份委屈,當然,也不排除朱標從小就是溫良儉恭的標範。
所以,老朱真的想罰朱標,可能也就是責罵兩句,還真不至於,在這寒冬臘月,步行前往坤寧宮。
“老爺子那邊,不用擔心。”
朱標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又是看向蕭寒道:“還是聊聊正事,御史臺與中書省相互監察,再由他們徹查那群趨炎附勢的大臣,真的不會激化矛盾麼?”
其實,朱標並不擔心老朱那邊,畢竟,他們父子可不同於其他父子,要不然,以朱標的腦子,怎麼可能會幹這種事?
而是擔心,御史臺與中書省相互監察,會激化矛盾,引起朝廷動盪。
“你不用擔心。”
蕭寒坐回到了位置上,這才看向有點愁眉不展的朱標,輕聲笑道:“但你能想到這一點,其實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你的年紀還小,還無法看清眼前的障礙。”
人都要經過成長,才能真正頂天立地,朱標自然也不例外,而十六歲的孩童,仍然稚嫩,但能想到這一點,便足以證明朱標的天分。
這也難怪,未來的洪武四大案,朱標一個人辦了仨,而且,最後的一個案子,朱標相當於也參與了,畢竟,要是朱標不死,也就沒有了後來的藍玉案。